怎地怎地……你本就不懂!
抑或者是我不听、不听、就不听。
每逢这况的发生,最有效的办法便是一个手刀劈颈将人打,睡上个五天五夜后,再醒来时因腹中饥饿,脑海里自然而然淡化了那人的音容笑貌。
待果腹盥洗一新后,整个人恍似涅槃重生,举目四望再品味先前的话语,发觉这世间得还不错的歪脖树是一排接一排,可谓目不暇接,应当适时换一株新的歪脖树吊着。
经过慎重考虑,芳漪决定先用一番倒背如的话语稍微安她一,再用手刀劈这个将泪鼻涕抹得她满袖都是的少女,预备把人饿上个八天八夜。
正在偷摸打算动手之际,河边突然‘哗啦’一声,掀起大朵冰凉的,砸起的更是不偏不倚地溅在自己上。
兜一大泼冷洒,彻底浇了个透心凉,摸着漉漉的衣裳,又拧一大滩的渍。
芳漪大为光火地看向河中的罪魁祸首,映帘的乃一尾全覆盖着白鳞的鱼,皱眉对着那尾鱼迷惑了会儿,骤见那尾鱼珠一翻,鄙夷似的将大尾一甩,再次溅起的朵又尽数落在了她上。
临门前心梳理好的发髻,变得漉漉不说且分理于两侧的发丝黏成一绺绺,贴合着脸颊使晨起绘好的妆容斑驳不堪。
她敢指天发誓今次是除却师父与另三位姊妹外,第一个胆敢这般对待她的人。
唔,是一尾鱼!
河中鱼儿整完人后,就打算甩甩尾走鱼,可哪儿会这么轻松……
“哈,你这尾小鱼倒是调的很。”芳漪笑不笑地一把拎住了它的尾,锐利目光似刀锋般刮过它全,恨不能将鱼鳞一片片剥离来。
雄壮的鱼在嗖嗖冷风中挣扎无果,嘴一翕一张,微微抖瑟着。
一秒,扬手一丢,她直接把手里的鱼,扔到一位渔民大叔刚送的竹篾鱼篓里,在那位少女诧异的目光施施然告辞。
“河儿清澈澈,莲蓬儿摇曳曳……”
一路上,芳漪低声哼唱着渔民们教给她的地方歌谣,提着鱼篓漫步至一座修葺一新的茅草屋前,伸手推开爬满珍珠梅的篱笆门。
小院中木繁簇,胜景正佳。
屋前的一大块空地上,于左侧方搭建了一座简易的木制凉亭,亭正中央置放一张燕几并两个蒲团,案上摆置着青瓷茶瓯与时令鲜果。
亭外则有四五丛茂竹凭栏生,绿竹影摇曳生姿,柔柔地映在面上,由太湖石垒砌成的小塘形状独特,兼且假山嶙峋,玲珑中增显了几分随。
如茵草地上,以青石板铺就了条蜿蜒小径,姿态千奇百怪的老树桩被掏空芯,培上沃土。
栽好阔叶绿植置于小塘和青石板路周遭,其间缀了三两簇开得艳烈的锦带,几步即为一景,意趣颇是雅致盎然。
怡怡然撂鱼篓,少女自顾自变幻细的柳枝,随手把玩一阵,忽而蹲闲闲地去搔那尾鱼,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啪嗒……啪嗒……’
篓,鱼儿激烈地扑腾声尤为响亮,柳枝恰抚过柔的鱼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