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羊制成的卷册,样无甚稀奇,一声普普通通都不为过。
风送来悠缈沧桑的墨香,霜娜片刻不敢耽搁验查真伪,注神识探查之后,她乐不可支,枉白泽族以墨香筑成结界掩盖《胥苍谱》的踪迹,还不是功亏一篑,让自己收中。
确认是真谱,她底杀机毕现,旋化三条尾,笑容狰狞,“好人到底,送佛送到西,便送你与你阿耶一程同你母亲一家团圆。”
话音未落,三条尾直楚黛同欧明泽的面门袭去,将将缠上脖颈,天际银光乍现,一柄月牙戟横空飞凌厉地斩断三尾尾尖。
鲜血混着狐狸尾尖落了一地,霜娜仰天痛啸,容扭曲,恨意滔天扑来,双目泛着赤红,“不可能!我明明目睹你离开安,为防万一,国公府周围还布克制白泽的阵法……”
夜哲神冷峻,拧握月牙戟劈空一掠,横戟保护着后二人,“戏有何难,还妄想用老掉牙的阵法克制我?”
两天前的那夜,借夜与揽月榭幔帐的掩护,他抓楚黛腕时,手臂上被她指甲轻刮写字,二人衣袖相接垂落,在频频互动,在外任人如何窥觑也察觉不了。
霜娜暴怒,嘴中现尖尖的獠牙,“找死!”掌中祭刀飞扑而上,夜哲全力迎战。
短短几个回合来,兵刃相击冷光叠影,缠斗不休,霜娜忽觉目光所及之景象开始重叠,闷疼,莫非……
《胥苍谱》涂了迷离散!
她堪堪扛住一击,形晃了晃。
夜哲抓住破绽,持戟刺她脖颈的攻势虚虚一掠,迅猛地挪至她腰间,锋利戟尖个碗大的窟窿,鲜血飞溅,可见森森白骨,又一掌击碎了她的右琵琶骨。
凄惨狐鸣响彻天际,霜娜重重摔,趴在地面呕一滩血,扭曲着痛苦嚎叫,浑伤痕累累,边血迹蜿蜒,泪痕遍布苍白面容,苦苦哀求:“饶过我罢,求求你。”
血从月牙戟刃滴落,氤氲着绽团团殷红血印,夜哲一步步踏向她,眉目一片凉薄,已经打定杀她的主意。
望向他溢满杀意的漆目,霜娜心凉了一半,知晓今日必死无疑,可又岂甘落个魂飞魄散的场。
狐瞳涌上一丝疯狂的怨戾,竟仰颈啸一声,手起刀落自断了一尾,落地的断尾迸呛人的黑妖雾,居然有一群野狐窜雾气,赤红着兽眸奋起扑咬楚黛和欧明泽,前仆后继之势无比骇人。
面对她遽然发难,夜哲为护后二人,只得放弃灭的念奋勇斩狐,一时间凄绝悲啸此起彼伏,伴随最后一只野狐倒,萦着妖雾的断尾同遍地狐尸相继灭散,再也寻不见霜娜的行迹。
目送的车队远离视野,辘辘车辙声将一段红尘是非转瞬湮没。
阿耶清醒后探望了重伤的欧杰,医官的说法江南气候适宜调养,便应苏氏和欧秀自请陪欧杰前往江南别院疗养的请求。
楚黛一叹,手抚上心,失笑:“终究太啊……”
此去江南再无见面之日,双俱损是予他的最佳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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