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乎,紫瑜和秦域是边不手的挖坑互相撺掇对方,铆劲儿互怼,边敬对方,假使遇上事铁定护犊似的护个两厢周全。
就好像是两盏不省油的灯,棋逢对手较不输赢来,惟有互相拆台获得满足和乐趣,这对父女的相模式大概是天生如此。
“待成了亲,你上街买东西本不用带一仆。直接带上夫君,夫君带上银钱,杀向各坊疯狂扫,买的东西全让夫君提,你只负责买买买就可以!”
秦域孜孜不倦地讲述着成亲的好,试图为紫瑜勾描一幅妇唱夫随的好场景。
可惜紫瑜不吃他那,兴致缺缺地撑着,撇嘴嘟囔:“上街买东西,爷一个人带上银钱足矣,纵使买许多拎不动的东西,也不必支使劳什夫君提,叫人直接送上府里。再不济呼来文四、孙九他们帮忙搭把手,又哪里需要什么夫君?”
“细细忖度此言……”
封叔在旁沉附和:“煞是有理。”言讫,当即招来秦域的一记无影脚,幸亏他早有防备将将避了开,笑呵呵摊手:“各抒己见,不带挟私报复。”
又来个和稀泥的搅局,秦域觉脑仁很疼,“我很好奇这么多年来,我是如何捱过你的摧残?”伸手指向专心致志挠狸玩的女儿,益发憋屈得闷气短,神颓废,颤巍巍着气,脑壳疼得不要不要,凄声哀嚎:“我、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油盐不的女儿?”
封叔手堵双耳,飞踹秦域一脚丫,“习与成。”
紫瑜一心挠狸,脑袋也不抬甩句个成语:“抚躬自问。”
常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
可到了伤心大哭抒解绪,却被人一脚踹回又一句怼回,成为名副其实的无语凝噎,一缓再缓稳定住跌宕起伏的心绪后,秦域谆谆:“你阿兄尚主,十七表兄订亲。”
他掰着指算,忽见紫瑜皱个眉掏一本簿册翻阅,知她发懵遂指迷津。
“十七表兄是晋州月铭山庄的少庄主月桓,亦是你二外叔祖父家六堂姨的儿。”
因外家太原温氏宗族支脉庞冗,表兄弟众多,记不清名姓唯有集成册,翻阅大半才拣来十七表兄的详细记载,挲着光簿册,她竭力回忆,“是每次现都被表姊妹围困的月表兄?”
“半年前给你阿翁寿,你还在温府见过他,加上你六堂姨夫与我同为武林中人两府常有来往,小时候你十七表兄常带你玩,说你淘气得很呢。”
“哦,原是月表兄。”紫瑜茅顿开。
不说则已一说竟忆起小时候常带她玩的月表兄表面看似温和蔼,实则里是黑溜溜的芯儿,度量极其狭隘,坑他一小,他便要回坑十才满足,不由得幽幽控诉:“他小时候没少坑我,我不过是不小心将泥抹上他衣袖,他就故意将我踢泥坑,害我成了泥人,事后还装好人拉我泥坑,获得了辈们的称赞,真是满肚的心!”
秦域捧腹大笑,简直乐开了朵,拊掌赞扬:“嗯,月桓小小年纪能把你这个小活祖宗治得服帖,确乃成大事者。”
阿耶一贯讲风凉话捡乐,紫瑜早已习惯,只惊诧是哪位奇女能收服月桓,故此一问。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