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仿佛瞧见曙光, 一瞬扑上去抓住救命稻草般捉着朱衣袖不放。
“纪忠,为什么万轻岚那个贱人死了这么多年, 今夜又梦折磨于我!先帝被她迷惑神智诏旨将阖嫔御遣往玉虚观,无人与她争锋, 独霸后数载难还不够吗?”
提及在观里的清苦岁月,太后心一阵绞痛,切实饱尝过苦楚清寒的滋味, 至死都不会忘记一切拜谁所赐,大的戾气充盈, 眸中尽是刻骨的恨意。
她无意识地收手掌,修理得整齐的指甲也随之嵌纪忠腕间,冒殷红血珠。
然而,纪忠恍若无痛觉一般, 任由血珠肆意淌, 一只手揽住太后拍哄孩似安抚, 垂的中俱是疼惜。
他虽是去了势的人,但通一谦谦儒雅的气质,模样上如同一介温书生,许是之前曾为满腹经纶的莘莘学。
漫漫岁月也很是眷顾于他,只沉淀了富有魅力的印记,苍老痕迹不染分毫。
在信赖之人的安抚,又经历过歇斯底里的怒吼,太后耗尽气力,失了神般靠在他怀里喃喃自语:“那些苦痛折磨加注在我一人上便足矣,我的湘儿绝不可以受其害。”
她痛定思痛,再抬起的一刹满脆弱无助已褪去,重拾了大应太后的矜傲贵与冷静自持。
“速去密召易淳安。”
纪忠犹豫了一,“您当真想好了吗?”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太后里一片冰冷,指甲攥破了膝锦衾,清晰的裂帛声分外刺耳,“这颗棋蛰伏多载也该见一见天日,发挥它的作用。”
蒙昧夜,清冷的风击打着窗棂,刮灭了殿中错金银连枝灯檠上的烛蜡,唯余信灯昏黄的烛火将一廓丰腴倩影映透画屏。
太后握着香匙向鎏金镂空鹤首香兽添奇楠香,玉手扣落盖。
不多时,兽喙里飘氤氲怡人的缈缈青烟。
一位着天青袍,太清鱼尾冠的中年人慢吞吞踩着步踱至屏风,捻着颌须定定站立,眯着望向缓缓走上主位的太后,四环顾一番也自顾自寻了一落座,浑像没了骨般靠凭几,吊儿郎当屈起一条,举止十分随意轻浮,横看竖看都不像一个士。
“太后寡居数载,夜召外男寝殿,如此孤男寡女难免有瓜田李之嫌啊。”
易淳安言语中夹杂讥嘲的蔑然,直听得在旁侍立的纪忠脸难看。
“放肆!”
殿不施礼,未经太后准许落座兼言语不敬,条条都犯了规,纪忠教训他。
太后睇去一,警告他阻了话茬。
“国师所言极是,是本思虑不周,确实不该夜搅扰国师,这厢原想着你曾嘱托的那桩要事总算有了眉目,便遣人请了你来提早告知,好一你心,倒是一时失了分寸。”
话音刚落,易淳安心一震,猛地站起,掩不住一脸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