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好颜,她今日赴约前特意心妆扮过一番,描眉扑粉,腮上了胭脂,择了一袭绛大袖衫织金诃裙,衬得容明艳动人,大大削减了病弱之气。
作为被邀来的客人,灵越很有宾主尽的自觉,素手执起酒杯,在半空中遥遥向启珩一敬,待得嘴碰到杯中酒,她明显愣了一,濡的间充满了香茅饮的味。
给她的竟不是酒……
今时兴喝四时饮,香茅饮乃其中之一。
恰如其名,四时谓之夏秋冬,每一季皆饮的不同,之饮多以清为主,夏之饮以甜为主,秋之饮以瓜果为主,冬之饮以补功效为主。
看来二王倒很是贴,探明了她拖着这副病躯素日饮馔上的忌甚繁,目光四一扫,就连案上预备的馔肴都是符合她味的清淡菜,委实了不少工夫钻研。
灵越神如常的一饮而尽,就将酒杯放置一旁,挡了使女要再斟的动作。
未几,门外有使女捧着珍馐馔鱼贯涌席间,与伎人衣影错间婉转曲调蓦地一滞,继而铮然作响。
变故只在一息之间,斜刺里兀然闪一片凛凛冷光,那些伎人盈盈带笑的面容霎那间变得狠可怖,旋而起,招展的衣袖中挥一柄冰锐的寒意,足尖轻盈一掠,眨的工夫周围便涌现数把匕首直刺向启珩。
见利刃近,启珩面不改地掷酒杯打偏了匕首,左手一拍面前的燕几,浑厚力震得盘盏飞起击向围拢而来的刺客。
他一个纵跃起,抬踢翻了两名刺客,手往腰间摸索,顷刻间自躞蹀带中一柄剑,正面迎击刺客。
画舫上惊叫不绝,伺候在侧的使女吓得纷纷逃散,灵越被畔的布馔使女拱了一个趔趄,双手撑着燕几再抬首的时候就见使女已被一个伎人当穿过一柄剑,血四溅,趴趴倒在了地上。
一样的女死不瞑目……
当形势,她看明白了。
刺客的目标不光是杀启珩,画舫上的任何人他们都不会放过。
十余名刺客正合力围剿启珩,他边只带了四个会武的随扈,固然是尖手,可是遇见同样尖的刺客,不免左支右拙,颓势渐显。
人在前一个个倒地,刀光剑影淌的鲜血染红了氍毹。
启珩在奋力拼杀着,玉冠斜散,袍带染血,血珠溅上眉目间,面孔冷如寒冰,神满是鸷,整个人沐浴在血里,浑上充满腾腾杀意,犹如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浑煞气人。
他未料这群刺客武功之,竟在短短的时间之折了自己三名随扈,更着恼的是他的力也开始不支,掌中剑势显迟滞。
刺客看启珩的破绽,与同伴换一个神,其中一人犹如鬼魅般绕到启珩背后行偷袭。
匕首刺血躯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启珩耳中,转见到随扈用替他挡住了致命一击,砰然倒地没了生机。
他一时心中大恨,凭着一蓬翻涌的怒恨,形如闪电,居然势如破竹,连斩数人于剑。
可惜,形势依然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