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怒极,声音几个调:“秦紫瑜!”
展灼华不掩愠,恨声斥责了一番冥君,再度幽幽打量着怨鬼,忖了忖终是未死手,抬手了法诀将怨鬼纳袖中,预备来日去往冥界向临彦讨要个说法。
紫瑜目瞪呆,语调急转直,混沌的思绪卡了卡,令大脑一片空白,画像之人不光名字与她相同,便是容貌亦不差分毫,突如其来的讯息使她不敢置信。
展灼华愤然甩袖,转之间对上捆作一团还犹自不甘怒吼的怨鬼,腔中升腾起的汹汹怒意登时好似寻到一个发。
听他分析了一堆名字,紫瑜有些蒙转向。
他委实太过生气,忍不住伸手戳了少女的额,结果惹来少女的怒目相视和犟嘴反驳。
捺不住心的好奇,紫瑜走上前细细观察,“这是什么啊?”
紫瑜偷偷翻了个白,踅不再搭理展灼华。
“这——是我?”
“为何近日来有那么多的魑魅魍魉现世作?莫非是有大妖在幕后纵?”
她又凑近些看,“上面好像盖着印?”转而看向展灼华,带着一撒的意味挽住他的胳膊,眨了眨示意他解答疑问。
“你戳我嘛!不就是偷了你的捆妖索,至于这样吗……”
展灼华脸稍霁,憋了一肚的闷气随同紫瑜的小动作消散无踪。
“如果寂沙妖君仍旧在世,他纵的可能倒是很大。但自从寂沙妖君死后,兆阊接任妖君之位一直以来都很低调,他本人也一向主张井不犯河,且继位之初定了不少的规矩来约束妖族行事,是兆阊妖君的可能不大。”
她的话音未落,半空中金光一闪,立时现一个蓝衣郎君,他清隽的眉目充斥着磅礴恼意,鬓角落几缕发丝,衣服上有些凌和褶皱,显然是匆忙赶来。
“想要抓到你们,还真是费了爷不少力气。”
他不由分说挥袖抡去一簇麒麟火,烧得它们惨叫连连,明显将从紫瑜那里受的气,转嫁到一群怨鬼的上。
悠站起来,拍了拍赭胡服上沾的泥土,双手抱,嗤笑一声。
展灼华忖度少顷,把目前几个妖一一捋个遍,得以结论。
“临彦冥君能力和为人上确是不济,可他一贯受天界辖制,纵是有贼心却没贼胆。论说界,倒有几分可能,毕竟在神之战后界一蹶不振,一心想着重振旗鼓,偶与天界有,却也只是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但是换个角度思忖,如果之前的一切都只是障法,界其实另外藏着一个大招隐忍不发,至今朝才端倪,亦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白泽族素来以光书传递信息,上面若加盖法印则表示此乃急消息,这页光书是吾的表弟白泽族少主发来,必定是有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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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话音落,光书徐徐展开,二人一目十行阅览完文字后望向书中夹带着的画像,双双怔住。
“等会儿!”展灼华像是意识到什么,睛一横,不善地瞪着她,“汝在转移话题!”
少女也不遑多让,凶叫了他的名字,“展灼华!”
“这不可能啊,你表弟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是什么天界帝姬。”
紫瑜沉思半晌,心底的疑团越来越大。
“有可能。”
正再与她行争辩的展灼华,步微顿,突然望见夜空中飘来一束华光,悠悠降至他面前,缓缓舒展成一轴光书。
他匆匆捞来胡服少女,仔细检查着她有否受伤,嘴里喋喋不休地教训:“吾不是说过不让你来吗!之前答应得好好儿的,转你就偷偷来,还敢以为饵,吾算是看来了,吾的话你都当成了耳旁风!”
“临彦究竟是如何束冥界的大小事务,连属地的怨鬼逃窜至凡界作竟还不知,冥君这个位置他怕是要到了。”
“吾担心汝之安危,汝倒好,竟起那不识好人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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