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薛夫……陈昭……她们。”
鬼王微挑起眉:“这个时候,你倒还能想起她们?呵。告诉你也无妨……谷家母女活得好好的,谷莠是天生的富贵命,不你救不救,她大后都不会差到哪儿去。至于薛家那些人么,有两个小丫其实还活着——我把她们一同送去谷家了,之后的日也不会太难过。”
“其他人早就投胎了。”他的语气至此终于轻缓了一,那青灰的眸中了些许难得柔和的神,“你血洗黑凇寨的时候……她们其实都看着呢。”
明曜轻轻眨了眨,某却并没有因这段话而显多少藉。
“轰!”前一阵骤亮,金笼如倾颓的兽骸骨,重重砸在少女的脊背上,她闷哼一声,在片刻后艰难地从废墟中挣扎起。
少女那双琥珀的瞳在此刻泛了艳丽的明黄,随即,她的目光自鬼王与素晖的上移开,望向沉的雷云。
“……多谢,再见。”她小声
。
一定会再见的。
一阵莹蓝的光辉闪过,蓝鸟真如闪电般冲开天幕,须臾消失在无边黑夜之中。鬼王站在一地碎玉破瓦之间,静静地望着月隐峰上空聚散的雷云,随着那抹蓝的影一移开。
冰冷的雨丝落在他的脸颊,他忽然寒了脸,抬手将广袖盖在素晖苍白的脸上,严严实实地隔开了细雨。
“快死了都不让人清净,实在是烦人至极。”
片刻后,殿中两人,随着一阵鬼气消散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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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雨丝打了明曜的羽翼,她本就疼痛难耐,如今每一次扇动翅膀,更是变得无比沉重。然而那些由神明所化的雨于她而言,却像是无声的鞭策。
低压的雷云在她后不远酝酿着惊心动魄的力量,而对明曜而言,她每一次扇动双翼的力量并不是为了逃离天雷的惩。
而是因为云咎。
只有一日了,她要从极南端的月隐峰往北,寻找那个在天辖御之外的地方……在三日的落雨结束之前,她……真的可以到达吗?
那里有个地方,不分,无日无月。
那个地方……她……是不是,曾经去过?
模糊的揣测在心中不断浮现,她用尽全力地扇动着翅膀,这样迅速而漫的飞翔,她从不曾经历过,从最初的疼痛,到酸楚,到麻木,似也过去了不久。
天空由黑夜转为白昼,光的速在机械的动作中失去了意义。在那令人窒息的,迎面而来的细雨中,明曜的脑海中走灯般地闪过了许多的画面。
那是一场无序的回溯,夹杂着梦境和现实,自千年的光中跃着来回穿梭。回忆是一条漫的,没有尽的路,一切在记忆中留存的画面都能够被拿来无限放大和重温。
上的疲倦令她失去了一切受的能力,她任由那些记忆自脑海中穿梭而过。
最终,定格于一切最开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