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3)

明曜在云咎如有实质的目光，逐渐变得有些不安，她低轻轻绞动着靠枕上的苏，虎牙无意识地磨蹭着自己的：“您……别担心，我不会让您为难的。”

明曜满希冀地望着云咎，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怎样心骇目的话——东海龙族向来嗣单薄，其中大分的孩自生时就魂魄不稳，何况冥沧是在那些孩刚生不久的时候，便将北冥魂其。龙族嗣的魂魄与魂不断绞杀，最后又被彻底吞噬，这况，即便是云咎也难以转圜。

明曜踌躇了片刻, 轻声：“我想知……冥沧他……怎么样了？”

云咎蹲，与榻上的明曜平视，他漆黑的眸如同无星无月的夜，望着她的时候没有半波澜：“明曜，你当时是……为了救我，对吗？”

她的昏迷和回溯，只不过是为这一刻拖延了一些时间而已。

明曜闻言当即松了气, 少女的桃眸微微一弯，嘴角些许如释重负的笑意，她了：“那就好……多谢神君……”

明曜心一痛，习惯地低声：“……神君, 对不起。”

一带着压抑的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明曜低望着被他握在掌心的手腕，声音发涩，喃喃：“抱歉、抱歉……”

事实上，她有些无法理解云咎此刻究竟在想什么。与千年之前的云咎相比，此刻前的男人更加冷淡平静，他将所有绪都藏在幽暗的眸底，仿佛无边无际的大海，在浪来临前没有半波澜能够兴起。

明曜只能猜测，他或许仍然在为自己对北冥的袒护而不悦。

“可饶是如此，在冰川上，我差一就保不住你。”

可她越是歉，云咎手掌的力就越，明曜终于察觉他的不对劲，有些无措地蜷起双足。

云咎将视线重新移回她的脸上, 对她莫名其妙的歉未发一言。明曜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脸，磨磨蹭蹭地撑起，凑到神明面前：“神君, 我……”

云咎仿佛吃痛般飞快地眨了，那双如墨就的漆瞳蒙上了一层冷淡的寒意, 清俊的脸上却除此之外一变化也无：“一切如旧。”

云咎沉了一气，抬手轻轻抚上明曜的发，他低与她对视，语气很淡，很无奈，像是在哄一个胡言语的小孩：“在冰川上，你差一就要死了，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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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知怎么了，”她小声，“只要您给我一时间，我可以将东海龙族慢慢恢复成最初的样。到时候您再给北冥定罪……可以吗？”

明曜沉默了片刻，被云咎握着的手腕轻轻挣扎了一，自他的掌中脱离而，她抬朝他笑起来，波温柔而定：“云咎神君，我……很谢

云咎垂眸望着她依然有些苍白的脸，抬手拂去她角的泪痕, 然后放手, 就那样安静地等待着她之后的话。

明曜却居然说，她能够将龙族恢复成“最初的样”。

她心里清楚，渊与天之间的距离，是她和云咎之间横陈着的一无法跨越的鸿沟，即便她再如何躲避，也终于到了必须选择的时候了。

他锢着她的手腕，觉自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保持住当的平静：“你要我怎么办才好。”

神明静静地看着她，空着的一只手探，有些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他温的指腹挲着她腕上浅淡的咒印，直到那块肤被蹭了绯红的颜。

云咎了袖底的手掌, 并不回应她的话, 也没有起离去的动作，只是坐在明曜的床, 继续那样静静地看着她。

明曜滞了一霎：“对不起……我当时没有反应过来，忘记您给我留过这个咒印……我只是不想看到您受伤……”

“冥沧在东海手通天，甚至控制了神域正神。在你扯断金线之后，我怕他伤害你，因此给你了这咒印。只要这个印记不消失，落在你上所有的伤势，都会如同落在我上一样，被我的神力迅速治愈。”

淡漠地移开目光：“你醒了。”

云咎笑了一：“所以，你为了救我，差一就要死了。但是你醒转之后，没提我，没提你自己，反而三句话，句句不离冥沧。”

她慢吞吞地伸手扯住他的袖，桃眸很亮，却有些生怯地望着他：“我知冥沧罪无可赦，但是……还有一儿补救的余地。神君，我的本相之力……可以将东海那些无辜之人的魂魄重新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