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4)

所以，谁说他错了，谁说他输了？

神力开始自发地修复明曜中被神血灼烧的地方，神明法相的动作因这突变而微微滞住，云咎望着明曜，那分秒的对视被拉得如此漫——他难以相信，明曜居然会利用他庇护她的咒印，会利用这伤人伤己的方法来阻止他。

到现在，五百年了，他费了这样大的力气，终于帮那些孤寂了太久的魂完成夙愿，也终于不再听到耳边喋喋不休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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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次却是明曜抓住了他——他低对上她带泪的双眸，那双睛因为本相之力的爆发而燃起了明黄的颜，与蛇双瞳的颜一般无二。

可是云咎知

冥沧闻言突然笑了：“明曜，不要再说孩话了。任何变革都是建立在无辜者的鲜血上的，我回不了，你也没有更好的路。难你要族继续千年万年地生活在暗无天日的海底，继续忍受这世间的不公吗？”

“冥沧！冥沧！哥哥！”明曜被云咎禁锢着无法挣脱，绝望之际，她失控地低朝男人的手腕狠狠咬——虎牙尖利，瞬间刺破他的肤之的脉络。

“不！！！”

“这难不是一条光辉灿烂的康庄大吗？”

青年转望向后的魂，他的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寸寸扫过，底的笑意未散，温和而平静：“至少，北冥的魂有了新的路，不是吗？我死后，东海龙族不会再有新的血脉息，北冥魂会永远占据乾都最的权柄，新的东海正神也必定从其中诞生。”

冥沧笑够了，叹了一气，仰起脸朝云咎：“执法神，灰飞烟灭之刑，我已恭候多时，何不立刻动手？”

因咒印共生的神力不断修复她的伤势，而金红的鲜血又如同的岩浆不断地灼烧着她的。那炽烈而绝望的疼痛在明曜上表现得并不明显，至少站在云咎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睫和角来不及被神力修复的烧伤。

冥沧兀自低笑了一阵，他想起在荒幕之畔听到的那一心声——那些不甘和悲哀徘徊在魂的心底，即便它们自己没有察觉，却在与他取得联系之后，不自觉地，日复一日叩击着他的魂魄。

明曜半跪在他的，温的乖顺地反复舐、着他的伤——神血混合着她的泪，顺着她吞咽的动作，自她的腔到一路灼烧开来。剧烈的疼痛自最最柔的地方迸发而，而与此同时，明曜手腕上的咒印生效，云咎到一切腹般的灼痛同样自他的里乍起。

他听着魂受的不公，也听着沈寒遮描述的荒幕之外的景象，他心中的不甘如野火燎原般地蔓延。他想，凭什么？凭什么族生来便有罪，步步皆是恶？

难这是他们可以选择的吗？难他们有过选择吗？他们只是想要一副躯而已，多朴实无华的执念，却那样难以实现。

明曜看着云咎背后大的法相陡然显现，周浅金的神力转瞬便冲开了蛇法相的息。冰川一战之后，冥沧伤势太重，且他此刻失去了龙族大阵的神力补给，本无法抗云咎的一击！

龙族息微薄，他同时占据了暮浔和暮溱的，在他死后，龙族血脉正统的嗣便只剩这些被魂占据的孩们。届时不光是这些孩的母族，而是整个需要龙族正神统御的东海，都会和这些孩站在一边。

云咎低看着明曜的——她此刻已经垂不敢再与他对视，但她却依旧握着他垂落的手腕，如同渴血的小兽一般大大地吞咽着神明的血。

“等一！”明曜一边想挣脱云咎的束缚，一边在慌中祭了自己的蓝鸟法相，然而神明似早有预料，法相挥袖之间已将蓝鸟生生擒住，另一只手甚至并未持剑，而是裹挟着悍的神力朝冥沧压去。

云咎突然脸一变，猛地松开了手。

冥沧一边说着一边笑了起来。谁说他输了？他分明没有。

只要着龙族的血脉，谁在乎他们的壳里着哪个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