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微微一愣,然后便上前牵过孩的手,甚至不向灵沨询问孩的况,只默不作声地将他们带离了她的面前。
仿佛早有预料一般,那些女人就这样平静地接受了各自孩的转变。
灵沨沉默了很久,她回想起暮溱在给林林魂时,清萍歇斯底里的模样,心中恍然生荒诞之。她不明白这些女人在这几百年中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现在这样一副古井无波的样。
但她至少知,在这五百年的时间中,作为暮溱的后妃,不受与否,她们都活得并不快乐。冥沧并没有认真对待她们,只是将她们看了繁衍嗣的工,或是北冥谋之中的一颗棋。
如果暮溱未曾被冥沧取代,世事不会如此。
送走了龙嗣,灵沨觉得自己在乾都再也待不去了。她回到沉中倒睡了一觉,在第二日清早,只离开了乾都后|。
暮溱是乾都最后一个见过灵沨的人。
当时他被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后妃请去了悬谷的烟波亭,那女似是他哪个孩的母亲,约他去,却只是与他沉默着对坐喝了几杯茶,全程竟是一言未发。
暮溱其实很不耐烦再与东海有牵扯,他愿意前来赴约,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尚且在这“龙族五殿”的壳里,且事关龙嗣,他不得不样罢了。
悬谷是乾都至,暮溱烦躁地将视线移,轻而易举便能将乾都纵横错的布局收底,正当他看着某神时,那后妃却开了。
“妾想知,妾之前的那个孩……如何了?”
暮溱眉宇一拧,有些不耐烦:“你在说什么?”
那后妃托着茶杯的手,和她的声音一般轻颤:“妾知前几日灵沨送回来的……才是妾真正的孩,可是妾还是想知……之前的那个孩……他现在如何了?”
暮溱终于听懂了女人的话,他的表僵了一瞬,不知从何应答。
事实上,他听懂了,却依旧觉难以理解。
暮溱对上了她带着泪意的双,到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压在心上,得他透不过气。于是他没有回答她,搁茶杯,径自往烟波亭外,几乎仓皇地离去。
——他觉得自己在东海,片刻都待不住了。
暮溱顺着悬谷的小径山,旁陡峭的岩石崖之外,红墙蜿蜒着通向乾都的,而在那的华表之,双蛇大的蛇骨中,正存放着那些魂。
那些……竟然被东海中人惦念着的魂。
暮溱到荒唐,到恍惚,到不可思议,可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朝望去。
于是他就看到了灵沨的影。
离开沉的时候,她没有带走一件什,更没有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任何一个人,她走得很脆,就像是门散步似的,白裙卷发,很随意的装束。
她就那样一步不停地穿过,走过华表,从蛇骨旁径直而过。
然后,在踏上鲸骨天梯的那刻,灵沨却忽然停了步。
她回望向那双蛇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