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曜还想说些什么,云咎却垂眸朝她轻轻笑了一, 眉放缓,是冰雪消般的柔和:“没事, 去吧。”
明曜想起冥沧当时造的那个有她有娘亲的小院,鼻一酸,连害怕都忘了。
云咎也静静望着明曜离去的方向, 他没有接冥沧的话, 只平静:“你想与我说什么?”
冥沧语气生,将这段话说得又狠又快,讲完之后,便仿佛了却一桩心事般转离去,再没看云咎一。
事实上,在明曜面前,云咎总是能非常自然地无视掉冥沧——至少在乾都的时候就是这个样。
剑弩张的气氛蔓延, 明曜看了看云咎冷淡的神,又看了看冥沧郁烦躁的脸,默了默, 试图再次到两人之间辩解:“冥沧,我们真的什么都没……”
“你去。”冥沧伸手把明曜扒拉开,极压迫的目光却依旧死死锁着云咎, “我有话跟他说。”
在那沉默的几息间,明曜觉云咎看着冥沧的目光变了,变得……有些怜悯而遗憾。
冥沧脚步稍缓,冷笑起来:“执法神,天滥杀的人,难还少吗?”
于是在明曜震撼的目光,冥沧一步步近云咎——三丈、两丈、一丈……
冥沧走到了云咎面前一米才停,然后凭借一寸的微妙优势,行在云咎面前完成了“居临”的俯视。
然而还没等明曜想准确的形容词,冥沧接来的话却把她震撼了。
云咎握住手中的冰魄,却突然:“天为何要杀她?”
但云咎毕竟已在执法神的位上坐了千年,面对冥沧故意释放的压迫,也并没有表现任何不一样的神。
他闭了闭,明黄的双眸逐渐化为森冷的蛇瞳,他说:“执法神,我将她那时的执念给你,请你好自为之。”
冥沧用力攥住了掌心凝的冰魄,神晴不定, 沉默片刻之后, 他像是定了决心,将那枚菱形的透明冰片递给云咎:“千年前,明曜曾被天雷劫追杀, 一路从月隐峰逃来北冥。她落渊的时候, 上的羽几乎都被烧焦了,没有哪肤是完好的。”
“我为了救活她,着实破费周折,”他恶狠狠地盯着那枚冰魄,“可那并不是最让我心烦的,真正让我难以忍受的,是在复生明曜的那些日里,我每时每刻……都必须待在她边,被迫,去听她这些令人作呕的心声执念。”
她迟疑了一, 最终还是,转离开了小院。
冥沧皱着眉了一气, 声线却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准确来说,在族发现她的时候,她的就已经死了——天雷劫,把她全的血脉都烧断了。”
明曜几乎要捂脸了——她真的不明白冥沧为什么总会在云咎面前,变得如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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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非常动容地喊了一声“哥哥”,然后看着满脸冷酷的冥沧从她视线中慢悠悠地走到云咎面前。
云咎眸一凝,却见冥沧已化为一玄蛇影,倏然从小院上空离去了。
冥沧成年后的人形又又壮,加上披着一件厚重的黑氅,给人一极端的压迫。
明曜无声尖叫。
“我们族很保守,”冥沧恻恻地对云咎,“三天,你得负责吧。”
明曜走了,冥沧盯这云咎的目光, 反倒是一路跟着她移开了去,青年通绷的低气压逐渐消解, 许久自嘲般哼笑了一声:“她倒是很听你的话。”
第83章
照以往的惯例来讲,云咎一般会在冥沧停脚步的瞬间跟他而过,可这一次,他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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