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云咎有这般黏人的时候!
素晖一边将手中的蛇骨盘得飞快,一边暗自叹蔓生咒居然还有此等效力,着实让她心动了一霎。
若是沈寒遮还……
素晖心思七转八绕,想起沈寒遮,绪又不免有些低落,因此并未注意到,正在她神之际,云咎已经抱着明曜离开了。
一走房门,明曜便红着脸拍了拍他的手臂,见他没有放自己来的意思,只好窝在他耳边:“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明曜刚离开不久,云咎其实就已经醒了。蔓生咒使他和明曜之间隐的联系变得格外密切,不知是否是这个原因,他迷迷糊糊睡着的那会儿,其实已开始梦到了千年前的其他事。
若放在平常,一旦梦到那些旧忆,他决计是很难醒转的。
可偏偏明曜一离开院落,的神力变如同沙般飞速消逝,等到她全发冷地敲开素晖的屋门时,云咎便已经同受地从梦境中挣扎而了。
他一边护着明曜,一边将熨帖的神力渡她的,面对明曜的问话,也只是微微垂了:“明曜,你以后不能一言不发地跑开。”
他真的会控制不住地心慌。
明曜沉默来,将脸埋他的颈窝,许久之后才:“你发……是因为蔓生咒的缘故?”
云咎低低应了一声。
明曜迟疑了一刹,又:“那你突然变成了如今这样的……格……难也是蔓生咒导致的?”
云咎动作微顿,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了。
他最开始给明曜施蔓生咒,一方面是因为意识到招魂反噬的严重,另一方面,则更是因为看清了明曜跟他讲话时的顾虑。她有太多事压在心里,那对他言又止的神总如同柔却密实的丝线,将他缠绕得无可解。
他想要明曜的坦诚和全心全意的信任,可是她却如同一只柔的螔蝓,轻轻一碰便要躲回脆弱的壳里。
因此即使知这样并不妥当,他依旧在渡神力给明曜的时候,刻意地用蔓生咒引导了她。
他知自己心底某个见不得光的角落,会很暗地,因为明曜毫无反抗之力地依赖他而欣喜。
但他却忽略了,这咒术对他自的影响,甚至比对明曜的影响要更大一。
他开始能够跟密切与她共,并且绪也变得更容易起伏,甚至当他因为亲看见明曜千年前落北冥的执念之时,竟然到有另一个陌生而熟悉的自己要从心脏中钻来似的。
那觉……那觉就像是在千年前的梦境中,他看着千年前的自己,意识到他是他,也觉察到他与他的不同。
再后来就是发,当明曜的手贴上他的额之时,云咎才算终于松了气。属于执法神的最后一绷的弦也断了,他知自己总算有个不算突兀的借,可以让心中那个挣扎的自我在明曜面前展。
这是他卑劣的一私心,他想去看看……千年前那个对更勇敢,也更柔和的自己,究竟和明曜走到了怎样的距离。
于是云咎低:“施蔓生咒之后,我似乎能想起更多从前的事了。明曜,我现在……和从前很像吗?”
他与明曜琥珀般柔的桃眸对望,借着神力的引诱,她轻易地回答了心中所想:“很像……但,我好像还是不太习惯。”
云咎问:“为什么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