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了是不是?”大胡非常自来熟,地坐在他边:“我和你说哈,小夫妻不要怕吵架,以后总归是要过一生的,而且我大妹格多好啊,哄哄人家姑娘也就过去了。”
薛怀朔忍不住笑了,他也不知自己最近怎么老是笑,可能是因为那句“总归是要过一生的”。
薛怀朔把杯里未喝完的茶给他看了看,然后从从容容地解释:“没有吵架,她累了,就先睡了。”
大胡“嘿嘿”的笑,说:“那就好。”
大胡那个瘦的朋友端着几杯酒走过来,很不忿地小声说:“他们就会欺负蜘蛛,让那只蜘蛛自然生,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形了呢!”
大胡小声解释:“我这位朋友,原型是蜘蛛。”
瘦的男人双手往压了压:“小声,现在他们看见蜘蛛就人人喊打,不要那么张扬。”
说完他也坐了来,喝了一杯里的烈酒,痛快地叹息一声,然后说:“我当年也有个妻,可惜后来死得太早了。”
薛怀朔神一正,说:“节哀。”
瘦男人有几分麻木,摇摇:“我也没什么觉了,过去太久了,可能有两三百年了。”
他又喝了一杯酒,说:“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生病,病了十几年,有一天就去了,走的时候还年轻。就是走之前两三天都还好好的,新了一双鞋,说可以穿到明年,还说好了之后给我生个儿,然后就死了。”
“女人,”他竭力想一个愤慨的表,可是失败了,“女人都是骗人。”
他闷喝完了杯里的酒,挥挥手:“算了算了,不聊不开心的,好不容易来玩。”
薛怀朔不太会聊天,也不擅与人往,再加上他也不喝酒,和他们两人坐在一起也没什么好说的,主要是在听。
过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在这儿坐着他们还更不自在一,索随便找了个借告辞了。
大胡和他的瘦朋友却好像误会了,互换了一个“我们懂”的神,笑着说:“新婚夫妻,可以理解,次再约吧。”
薛怀朔摇摇,也没有解释,一路上了楼,推门去见自己师妹果然已经睡过去了,笑得很甜,脸上红扑扑的。
他盘算了久见到她的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也不觉得遗憾,只是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看了一会儿,薛怀朔心中忽然冒一个恐怖的想法,觉得她这么安静地躺着,不像是睡着,倒像是……
死掉了一样。
这个想法来得是如此迅疾迫切而又真实,他几乎是屏住呼去探她的脉搏,察觉到鲜活的动才松了一气。
这莫名其妙的联想应该是刚才听的那个故事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