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这回要扮的是“新嫁娘”。
胭脂粉一类不必细涂,可也要侍一番。应落逢看着镜面前容光焕发的尹叙白,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似乎还没有穿过嫁衣。
之后总归有时间的。
这个念一闪而过,他重新投到婚事中去。不多时,两方都梳妆完毕,应落逢与书绪一左一右搀着披了盖的尹叙白,迎面撞见了赵元冰。
她也是一红衣,后牵着一匹白。闻丹歌抱剑站在白旁边,一看见了人群中的他。
目光相撞,依旧。应落逢意识别开,反应过来他们已经不用避嫌,才又大大方方的看回去。
闻丹歌此时也应景地穿了一红衣,略浅于两位新人,与他上的正是一样式。他几乎是立刻想到,他们这样是否也算一对新人。
这样的想法有如火烧,得脸颊生。尹叙白疑惑:“应小郎?”
他回过神,继续尽职尽责地扮演去。却在路过闻丹歌的时候,被她勾了一小指。
那动作很轻很快,若不是她的话,他都要以为是幻觉。
偏偏闻丹歌的声音烙在心上:“你穿这,很好看。”
结果就是,面上度不降反升。他暗暗瞪了她一,这是说的什么话!
对面却很开心地哼起了小曲。赵元冰问她为什么开心,她就说,开正好,为什么不开心?
婚事一切如常,当轿在唢呐的打抬无宗,天边飘起了雨。
应落逢伸手接住一片,在心底叹,雪改作飞,赵元冰对这桩婚事也是费尽心思。
一拜天地,二拜堂。
屋外正是黄昏时刻,夜幕降临。
“夫妻对拜——”
最后一声落,应落逢张地看着面前一对璧人。
就差一了......
忽然,外面的唢呐声停了,四周原本大敞的门窗倏地闭,有靠近门窗的人去推,却发现怎么也开不了,就像是有人从外面把门窗封死了。
赵元冰声:“无宗弟!摆阵!”
话音刚落,屋里两支的红烛刹那间熄灭。光亮散去,遽然陷黑暗。
一片死寂中,无宗弟有条不紊地向中间靠拢。应落逢也被最近的一位弟引领着,慢慢移动。
蓦地,他脚步一顿。
一凉意浇。
因为他从弟上闻到了,前世地牢的气息。
那暗粘稠的腥臭,他两辈都忘不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