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就是天来了也救不回。千淏老不自禁勾起一抹笑,气好像也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很好,只要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死了,他就能顺势拿赵元冰。这样,整个无宗都是......她在什么!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鬼缎末端起火了,而火光中心,正是闻丹歌。
火源就是她手中那一段鬼缎。熊熊烈焰中,鬼缎似乎发了一声凄厉尖叫,挣扎不过后不复狰狞,奄奄一息地垂在她手上,仿佛一匹真正的绸缎。
闻丹歌见烧得差不多了,松手一扬。火焰循着的绸缎向蔓延,冲天白烟挟着灰烬在殿横冲直撞,熏得人睁不开、又呼不得。见着火光就要烧到千淏老上,有弟劝他:“老!快断了!”
千淏老却无动于衷,死死盯着烟中影模糊的闻丹歌。
他就不信,随便一把火就能把他的鬼缎烧掉!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九昧真火!有本事把他烧成骨灰!
火焰像是听见了他的心声,十分妥帖地想替他还愿。火攀上肤的刹那,千淏老就明白,此人修为决不在他之。甚至比莫惊更加莫测。
只是他悔悟的时机太晚了。势成,迎魁急不可耐地脱离束缚,如一自天外而来的远古陨,穿破空撕裂天穹。甚至能清晰看到,剑尖破空时激的火。
携霆带电,如飓似浪。剑修有其固有属,寻常人终其一生也只能让剑沾上一他的属。可千淏老却在这一把剑上看到了五行的轨迹。
那是超脱凡人修士、不,是远超他们这些所谓化乘修士的法力。或许天所有修真者追逐的“”和“神”,就在这一剑里。
她到底是什么人?剑气降临之前,千淏老脑中灵光一现,愕然:“镇。”
因为只有“镇”,才能以凡人之躯比肩神灵。
那锐不可当的剑尖堪堪在他前停。饶是如此,利刃掀起的风浪仍然使千淏吐鲜血,抖动不止。
他的声音很小,以至于在场除了闻丹歌没有一个人听见。她突然收手,恰好赵元冰也把那些本不恋战的弟退,警惕着挪到她边:“怎么了?”
闻丹歌没有回答,大步走到千淏面前。围在千淏周边的弟见了她,一边惧怕一边犹豫着要不要殊死顽抗。此时千淏发话:“都停手。”
磨彰殿针落可闻,只有闻丹歌的脚步声。她立在千淏三尺外,剑尖着地:“你刚才说什么?”
千淏沉默,半晌才缓缓垂,失去法力维系的发原本苍白的模样。这个压了赵元冰十数年的野心家,在她面前一夜变回了垂垂老矣的凡人:“罢了。这无宗本该姓赵。”
“不,你说错了。”赵元冰斩钉截铁,“无宗从来不属于某个家族。”
“它是信洲百姓的无宗。”
而天,也该是天人的天。
————
虽然疑惑千淏为什么自愿炼宗的掌控权,赵元冰却知“非礼勿听”的理,并不向闻丹歌探个究竟。千淏都屈服了,剩大大小小的老纵使不愿,却也不敢再负隅顽抗。于是赵元冰一夜之间,成了名副其实的“赵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