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手不自觉攥了衣袖。
危险中心的闻丹歌依旧波澜不惊,平静似神龛中的烛火。她一手握剑,因为“起势”蓄力时间较动弹不得,但另一只手却在此时动起来,隔空指了几,居然在掌心汇聚成一盾形阵法。此时血已经近,在距离她不到三寸突然改变方向,自地面向空中攻,宛如毒蛇昂首,准备吐毒。
白寒见此,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随着他一声令,几血猛地扑上去,隐隐还能听到几声蛇嘶。
几乎是血扑上来的刹那,闻丹歌的盾形阵法终于奏效。星般的白光芒直直坠,准打落每一血。白寒面一变却依旧保持镇静,有条不紊地指挥剩的血继续汇聚。是此间最独特的存在,刀断更,她能打落一两,却不可能永无止境地攻击去。但不巧,他确实能源源不断地提供血。
见状,就连保鸿信都皱起眉,开始担心闻丹歌会否在此铩羽。然而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因为“起势”成了。后来妖都的人谈到胜迎会,第一个想起的便是今时今日这场碾压式的胜利。原本最为枯燥乏味、毫无悬念的初赛,因为一人一剑成了神话。而妖都中人,都以亲目睹过此次比试为骄傲。
那是怎样惊天的一剑?其实不然,因为“起势”实在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初级的不能再初级的招式,任何人只要修剑,过的第一坎就是“起势”。所以后来无论人们怎么猜测,都无法从招式中看,南景究竟师从何人、又习得何功法?渐渐的,便成为了妖都十大未解之谜之首。
起初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剑光,薄薄的一片刃,脱鞘时毫无征兆,剑鸣却在刹那盖过所有天地浩大,成为此间唯一的声音。万籁俱寂,阒然无声,仿佛有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掩盖了一切生机,声连同形、一并被这一剑抹去。天地还是那个天地,只是万事万都被清空,仿佛被隙中驹的蹄踏过。一微尘里三千界,半刹那间八万,前只有不断放大再放大的一剑尖,犹如宣纸上的一滴墨,无尽氤氲、蔓延,占据了整个瞳孔。
所有血向后退去,宛如时光倒回到最初的起,就连白寒自己都以为,所有的所有的都是倏然一梦。他的人生迅速向前翻阅,从青年到少年到孩提再到襁褓。最终他变成了一团无意识的血,透明的心脏微微起伏,经由脐带与母连接。
再往前是什么?未成形的胎儿之前是什么?意识到这一,他终于挣扎着恢复了一丝神智,却在此刻听闻一阵风声。
母中也有风吗?他正兀自好奇,忽然风声止住,整个世界彻彻底底变成一片纯白,一丝声音也无。
原来剑尖已经到了前。
“落势”。
就好像有人在他耳边念这两个字。那声音辨不男女,也无关老少,因为人不会窥听神像的呢喃。大之上的存在向你投去一瞥,无论义,对渺小得界之来说都是恩赐。
他觉得自己的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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