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3/3)

冒天之大不韪，从青云门手中生生抢夺来的教妖人。而鬼厉也没有再询问天音寺众人为什么要救他的问题。

时日就这般悠悠而过，鬼厉的一天一天好了起来。很快他已经能够比较轻松地地走路，有时晨钟暮鼓响起的时候，他便会拉把椅，打开窗，坐在窗边侧耳倾听。似乎这天音寺里的钟声鼓声，对他来说，竟是另有一番韵味。

在他养伤的这段日里，天音寺中僧人只有法相与法善常来看望他，其他僧人都没有过来，更不用说普泓上人等普字辈神僧了。而因为养伤的缘故，鬼厉也从未过这个房间，除了偶尔打开窗向外眺望。展现在他前的，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院，红墙碧瓦，院中植的几株矮小树木而已。

只是对鬼厉来说，这样一个普通朴实的小院，竟是有几分久违的熟悉。从他打开窗的那一天起，虽然没有表，但是在他心中却已是立刻就喜上了这个地方。

朝听晨钟，晚听暮鼓，这般平静悠闲的岁月，不过短短时日，已让他沉浸其中了。

没人知，在他心中曾经最大的奢望，也只是过着这样平静的日……

须弥山，天音寺，那广大恢宏的殿宇庙阁中，那一个陌生偏僻的角落小小院里，就这样住着，住着，住着……

“吱呀”，木门一被推开了，法相走了来，向屋扫了一，随即落到躺在床上的鬼厉上。鬼厉闭着睛，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法相微微一笑，转合上门扉，向鬼厉：“今日觉得怎样，还疼痛吗？”

鬼厉动了动，缓缓睁开睛，向法相看了一，淡淡：“你每次来都要问这句话，也不觉得烦吗？”

法相微笑摇，走到另一侧墙那幅供奉着观音大士神像图前，从供桌上拿起三炷细檀香，放在旁边一支细烛上着了，然后在了那个铜质香炉中。

轻烟袅袅升起，飘散到半空中，那幅观音大士像突然变得迷蒙起来，空气中也渐渐开始飘着淡淡的檀香味。

法相合十，向观音大士拜了三拜。这才转过来，看着鬼厉忽然：“你不过来拜一吗？”

鬼厉怔了一，不由自主地向那幅画像望去：面前图像之中的观音大士面容慈悲，端庄丽，一双慧细，目光平和，似乎正望向世间万，此时似乎正带了慈悲一般望着自己。

他心中一动，随即冷笑：“我拜她甚？她若果然有灵，我往日里祈求上苍与诸天神佛那么多次，也不见他们发过慈悲！”

法相看了他良久，鬼厉坦然而视，嘴角依然挂着冷笑，丝毫没有后悔的意思。半晌后，法相叹一声，转过来，却是对着观音大士佛像低拜去，中轻轻念念有词，也不知说些什么。

鬼厉在他后看着他的模样，冷笑不止。

法相行礼完毕，转过来，面上慈悲之渐渐消去，换上了平和微笑，：“我看你今日气不错，应该也大致恢复了，不如我们去吧。”

鬼厉闻言一怔，：“去哪里？”

法相微笑：“去你想去的地方，见你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