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节(3/3)

，，“你到这里是为了杀我吗？”

鬼厉摇了摇。

兽神倒是怔了一，随即失笑：“想不到还有不想杀我的人，这数月来，用你们这些人类的话来说，我荼毒天，浩劫苍生，本是罪该万死的人，你怎会不想杀我？”

鬼厉沉默地看着兽神，兽神也望着他，两个男人之间，那团火焰正静静燃烧，同时倒映在他们的眸之中。

“你既然恨天人，上次为何又不杀我？”

兽神有些疲倦地笑了笑，：“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人啊……我能到这世间，有我神志明识，不也是人之所为吗？”

鬼厉一怔，：“你说什么？”

兽神缓缓抬，望向那火盆中燃烧的火焰，他的声音在这黑暗与光明替闪烁的地方，仿佛又回到了过往悠悠的岁月里。

“我第一次有意识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她了。那个时候我甚至还未有，只是在恍惚之间，觉到那个女注视着我。随着时间逝，我渐渐成形，终于知了原来她是一个人类，是巫族那一代的巫女，名字叫作玲珑。”

兽神的光中浮起了温柔，他的目光望向那遥远的黑暗，的远方，那里或许也有个曾经的灵魂在静静聆听。

“是玲珑以巫法秘术，收化南疆天地戾气，并从中提炼华，将我造来的。”

兽神笑了一，：“那些巫族的英雄们，跟随着玲珑一定要将我置于死地。如果知了我竟是他们所尊敬的娘娘亲手创造来的话，真不知他们会是什么心啊！”

他微微地笑着，过往的那些杀戮与戾气，似乎从来也不曾存在于他的上，此刻他所有的不过是一份回忆而已。

“我曾经问过玲珑很多次，为何要造我来，可是她从来都不肯说。但是后来我明白了，其实她不过也是为了两个字而已。”

鬼厉忍不住追问：“什么？”

兽神：“生。”

“生？”

兽神了，：“不错，你也觉得可笑吧？可是那时她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当时的玲珑，巫法造诣已经远远超过古人，放天几无敌手，巫族之中所有人对她敬畏如神。大概是无聊吧，她给自己找了一个目标。可是生之谜本是天，她虽是绝聪慧的女，却始终参不破，终于有一天，她想到了非人的法。”

“非人……”

“人之寿命皆有所限，纵然修有成，最多不过多活百年罢了。但非人之往往生命更加悠久，而天地造化、戾气等，更是天地开辟以来恒久不灭者。她既然想到这里，便悉心钻研，终于被她在那天地戾气中，生生造了一个我来。”

鬼厉了一气，：“了不起……”

“嘿嘿。”兽神笑，“是啊，她当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从我来到这世上，第一醒来看到的便是她了。从那以后，我的世界里都只有她一人而已。后来我开始成形，因为我是禀天地戾气所生的，既然有了神识，自然便开始收周围戾气，渐渐大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有些不安了，看着我的神，渐渐不再那般亲切。当我的力量终于开始可以和她勉抗衡时，她便再也没有对我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