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岳飞学艺(3/3)

飞依照各人气了三个题目，又走到先生位置上坐，将周侗的文章细细看了，不觉拍桉：“我岳飞若得此人训教，何虑日后不得成名！”说完立起来，提笔在那粉上写：

投笔由来羡虎，须教谈笑觅封侯。

中浩气凌霄汉，腰青萍斗。

英雄自合调羹鼎，云龙风虎自相投。

功名未遂男儿志，一在时人笑敝裘。

写完念了一遍，又在那八句后写：“岳飞偶题。”写完就回去了。

且说周侗回到馆中，见那三张题目摆在面前，拿过来逐张看了，文理皆通，心中自忖：“这三个学生平日不会题，为何今日才学骤，莫不是请人代的吧？”周侗正在疑惑，勐然抬起来，见那上写着几行字。立上前一看，却是一首诗。虽不甚，却句法可观，且抱负不小。看到后，却写着岳飞名字。周侗便指着王贵：“你这畜生！原来你们三个破题，都是岳飞替你们的，快去把他叫来见我。”

王贵不敢则声，一直来到岳家来里，对岳飞说：“你在墙上不知写的什么破诗，先生见了发怒，叫我来叫你去，恐是要打哩！”岳母听见好生惊慌，便对岳飞说：“你去须要小心，不可造次。”岳飞答应：“母亲放心，孩儿知。”遂别了妈妈，同着王贵到书房中来。

周侗见岳飞小小年纪举止端方，便请他坐后问：“这上的佳句可是尊作么？”岳飞红着脸：“小年幼无知一时狂妄，望先生恕罪！”周侗又问岳飞：“有表字么？”岳飞应：“表字‘鹏举’。”周侗：“正好顾名思义。你的文字却是何师传授？”岳飞：“只因家贫寒无师传授，是家母教读的几句书，沙上学写的几个字。”

周侗沉了一会便：“你可去请令堂到此有话相商。”岳飞应允回家，与母亲说知。岳母随即换了几件衣服，同岳飞走到王贵书房。

周侗开言：“请夫人到此别无话说。因见令郎十分聪俊，老汉意收为螟蛉，特请夫人到此相商。”岳母听了泪说：“此产三日就遭洪之变。妾受先夫临危重托，幸蒙恩公王员外收留，尚未报答。我并无三男两女，只有这一骨血，只望接续岳氏一脉。此事实难从命，休得见怪！”周桐：“夫人在上，老夫非是擅敢唐突。因见令郎题诗抱负，后来必成大。但无一个名师，这叫‘玉不琢，不成’。老夫空有一本事，传了两个徒弟，都被臣害死。目虽然教着这三个学生，都不及令郎这般英杰。那螟蛉之说非比过继，既不更名，又不改姓，只是权时父称呼，老汉便将平生本事尽心传得一人。后来老汉百年之后，只要令郎把我这几老骨掩埋在土不致暴，就是完局了。望夫人慨允！”

岳母尚未开言，岳飞：“既不更名改姓，爹爹上坐，请受孩儿一拜。”周侗急忙上前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