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次早,报与贾贵妃知。贾贵妃忙宣贾似,弟俩说起家常,忍不住抱而哭。贵妃引贾似在中见驾,哭:“妾只有这个兄弟,无家无室,伏乞圣恩重童看觑。”理宗即命太监在临安城中安置住宅;又选中女十人赐为妻妾;黄金三千两、白金十万两以备家资。
再说贾涉自从胡氏母两分散,终日闷闷不乐。忽一日,唐氏染病上床,服药不痊,呜呼哀哉死了。贾涉买棺殓已毕,弃官扶柩而回。到了故乡一喜一悲:喜的是小孩比前大,悲的是胡氏嫁与他人,不得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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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醉倦,小憩于栖霞岭,遇一人布袍羽扇从岭经过。见了贾似,站定脚,瞪目看了半晌,说:“官人可自重,将来功名不在韩魏公之。”那个韩魏公就是韩世忠,他位兼将相,夷夏钦仰,是何等样功名,古今有几个人及得他!贾似闻言只是戏侮之谈,全不准信。那人自去了。
偏偏这一日去一家果园偷吃果,被人抓住要打,急时说自己是国舅,那知府认识中太监,就让他打听真假。
光荏冉,不觉二载有余。胡氏生了个男孩,陈履常任满升迁,要赴临安。贾涉将实告知唐氏,要领她母回家。唐氏听说一时将起来,咶噪个不住,县宰陈履常也被她骂了几回。到后面,定要丈夫将胡氏母赶走。
正在两难之际,忽然门上报:“台州有人相访。”贾涉忙去迎时,原来是亲兄贾濡。他为朝廷妙择良家女,以备东嫔嫱,自己女儿玉华自然也选数。贾涉:“兄来正好,我这小孩儿正没送,哥哥若念贾门宗嗣,领他去养育成人,恩非浅。”贾濡:“我今尚无息,同气连枝,不是我领去,教谁看?”贾涉大喜,私雇了舟船,将胡氏母付贾濡。行至维扬,贾濡分付手,就地方唤个媒婆,把胡氏嫁去,只要对方老实忠厚,一分财礼也不要。还倒给媒婆谢礼。你说白送人老婆,哪有不要的理?不多时媒婆领来一个汉,说是个细工石匠,夸他志诚老实。石匠见了贾濡,磕了四个站在一边。贾濡看他衣衫济楚年力少壮,又是个不曾婚娶的,便将胡氏许他。石匠不费一钱,白白地得了个胡氏去老婆,不在话。
陈履常想了一会,便:“要保全却也容易,只怕足舍不得她离。”贾涉:“夫人不容相近,迟尺天涯一般,有甚舍不得?”陈履常叫他将胡氏介绍到县衙居住,跟夫人就说赶她回家了。贾涉回家一说,唐氏自然兴。
贾似谢恩已毕,同太监去了。似叮嘱太监:“蒙圣恩赐我住宅,必须近西湖一带方称怀。”此时刘太监看在贵妃面上,不得奉承贾似,只拣湖上大宅院,自赔钱钞倍价买来,与他第宅,仆用也
临安是天建都之地,人山人海;贾似初到,并无半个相识,没讨个消息,整日里只在湖上游,闲时未免又在赌博场中顽耍,不勾几日,行一空,衣衫褴褛,只在西湖帮闲趁。
人又看了看他气,便:“滞已开,只在三日自有奇遇,平步登天。但官人得意之日,休与秀才作对,切记切记。”说罢人自去,贾似半信不信。
其缘故。贾涉抵讳不得,将家中妻妒妾事细细说了一遍。又:“贾门宗嗣,全赖此妇。”
过了数日,贾似酒后与人赌博相争,失足跌于阶,磕损其额,血满面,却巧又遇到前日人,人顿足而叹,说:“可惜,可惜!天堂破损,虽然功名盖世,不得善终矣!”贾似扯住人衣服问:“我果有功名之分,若得一日称心满意,就死何恨。但目今落无依,怎得个遭际?”
却说贾家小孩成七岁,聪明过人,读书过目成诵。父亲取名似,表字师宪。贾似到十五岁,无书不读,笔成文。不幸父亲贾涉、伯伯贾濡相继得病而亡。殡葬已过,自此无人拘,嫡母胡氏嫁在维扬,为石匠之妻;贾玉华选中。贾似思量:“维扬路远,又且石匠没甚息,找他也没有用。闻得选沂王府中,而今沂王了皇帝,一个妃姓贾,不知是不是?且到京师观其动静。”也是贾似时运将至合当发迹,将家中家火变卖几贯钱钞,收拾行李径往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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