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人心脾,像极了赵氏给人留的印象。
“你都知了。”赵氏率先打破了溺人的沉默,她抬手给撄宁倒了盏茶,这一动便是止不住的咳嗽。
撄宁的指甲在手心抠两朵小小的月牙,她觉得自己像个呆鹅一样被人耍得团团转,又辨不清赵氏利用她的目的何在,脑海中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来不及抓住。
她憋了气,直言:“我原以为你将小产之事闹到宴上,是为了让皇帝看见六皇待你的态度,知晓你的苦楚,再由我来作证,助你脱离苦海,如果这样,哪怕我心里会有难受,也是认得。”
撄宁满肚话憋了半个月,原本以为自己不再计较了,今日见到赵氏,却后知后觉的有委屈。
阿耶常说她是个不撞南墙不回的犟,看着和好拿,但碰上真正在乎的事儿,就是个令人疼的一。
“可是你没有。”
不止没有,皇帝还因怜惜六皇痛失嫡,提他了工主事。
撄宁一气说完,脆利落的闷了盏茶,偏看向赵氏,老实:“我不懂,想来求个明白。”
“你要不是晋王妃,确实值得结。”赵氏脊梁直,神不动的目视前方,一向噙着淡淡笑意的底却暗藏疯狂:“可惜你偏偏和晋王在一条船上,也幸好,你和晋王在一条船上。”
“什么意思?”撄宁好似没反应过来,呆呆的问了一句。
“意思是,想扳倒晋王,只能从你开始。”
赵氏还是那副风一就倒的羸弱模样,微扬的却两分两份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毅:“我派人去泸溪查过你,你阿姊沉塘之事街上传的沸沸扬扬,不费力就能知。”
“你知我让彩月打自己的时候,心里想的什么吗?”她嗓音轻颤,面上一抹讥讽的笑,不等撄宁回答便继续:“我在想,你若是和瞧上去一样心,这些苦我就白吃了,没想到,你真是个心的跟面条一样的蠢货。”
“为什么?”撄宁的脑转不动了,耳里只剩一阵一阵的嗡鸣声,她甚至能受到自己剧烈的心。
“为什么?”赵氏轻笑一声:“再过一刻,彩月会在晋王回府的路上截住他。告诉他,六皇意对你不轨,而我,想拦住他却有心无力,照他的,来了之后会什么,就不用我说了吧?”
宋谏之若是闯了六皇府,是非黑白就不是他说的算了。
“他不会来的。”撄宁前十几年,面对的最大恶意也不过是被人多占两分利、骗上百十两银,从没碰到过这般狠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