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外面隐约传来更鼓声,打更人的声音悠远:“亥时三刻——”
即便喝得酩酊大醉,客商们还是陆陆续续爬起来,其中一个大着说:“时至,冥气盛,各位,咱们得回去了……嗝儿!”
大家都知规矩,也不用跟鬼王拜别,径直往外走。修罗卫一个盯着一个,要把人送回客栈才会返回。
走在前面的钱宝丞回了一,有些奇怪地打量着不动步的合宗两人。
似乎意识到什么,一个修罗卫站来,指着两人说:“二位,随我府吧。”
这是戏给外人看呢。
赵一粟拉着江云尘往外走,钱宝丞于是收回了疑惑的视线,只是锐地第六还是让他觉得哪里不对劲。
赵一粟起离开时随手扯起了一块舞姬舞时落的手帕,浅嗅了一上面的香味,跟江云尘闲谈着:“你觉得这个香味好闻吗?”
江云尘:“不如你好闻。”
“讨厌~”赵一粟嗔着用这条手帕打了一江云尘的肩膀,结果用力过猛,把手帕给甩飞了,还好巧不巧落在了钱宝丞的上。
钱宝丞一脸懵地把手帕从上捞来,要还给袁雪。
对方些微嫌弃的模样,甩手说:“本不要了。”
她甩手时,衣袖里似乎有一枚玉佩划过。
钱宝丞再不济也是个二品修士,目力惊人,一认来,那是——钱家玉佩??!!
她是赵一粟???
那旁边那个就是江云尘了??!
天知钱宝丞此时的心有多么震惊,脑里不断闪回着这两位合宗的人方才的各表演,以及他从城起就听到了袁八千万的传言……
那个在竞价会一掷千金的人居然是平时死抠死抠的赵一粟???!
那个给人贴酒的是居然是平时冷冷的江云尘??!
救命,这俩人用的什么伪装术,演技好到亲妈都不认的好嘛!
现在他敢肯定这俩人就是杵在计滕跟前,计滕也绝不可能认得这就是赵一粟和江云尘。
钱宝丞心惊涛骇浪,好在他往来商场几十载,对外早就练就了一张看不绪的脸,只说了句小心,就继续往外走。
赵一粟抱怨两句,说这里的酒太难喝,江云尘温言语地哄着她。
钱宝丞把两个人的对话收耳中,努力克制着自己翻江倒海的心,直到走鬼王府的大门,客商们在门互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