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什么?”
“帮我解带,我手上没力,这带扎得死。”
玉漏只得起来,绕到床后去,一时给他解开了,一不敢多看,忙把目光调开就要走。却给他一把拉住,“再帮个忙。”
“什么?”
“给我扶一。”他歪脑袋凑在她耳边笑,把一缕气她耳朵里。
玉漏瞪圆了睛,自是不肯。他便又歪回去,一边手用腕勉摁住,一边手提起来甩一甩,“我几个手指都没力。”
“这力气也没有?”她不信。
他没所谓地低看自己一,“那算了,我憋着吧,谁叫我是个病人呢。俗话说,久病床前无贤妻,俗话又说,夫妻本是同
林鸟,大难临各自飞,可见有些理,不过是帮个人小忙人家就不乐意。也罢,明早起来,叫翡儿来扶,丫总还支使得动,我看那丫也听话。”
好容易她卖个人,从里到外收服了个翡儿,那翡儿还不像金宝,金宝有她自己的主意,将来若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还只有叫这翡儿去。没得因为他,又使她和翡儿离心。因此心恨恨的,推搡他一,“好了好了,我帮你好了,哪来的那么些俗话,你快别糟蹋俗话了。”
她往那黑漆漆的一团瞥一,忙转开了睛,手伸过去,摸到心便猛地咯登咯登,忙在心自己说,怕什么,他们本来就是夫妻。叵奈他又一直没动静,只她手上渐渐越来越沉甸甸的,一截烧了的铁掂在她掌心,唬得她丢手便要跑。
却给他一把拽住了,“你跑什么?这可是你自己作的孽。”
玉漏挣两挣不开,“你不是手上没力么?”
他凑来笑了笑,“现又有了。”说着一把抱起她来,一面走一面咂:“这毒有几分意思,不该使力的时候就没力,该使力的时候又来了力气。”
次日起来,玉漏腰酸痛,正预备和他算账,谁知他在枕上又是那副病恹恹的样,脸还是苍白,睛瞟到她脸上,反怪她,“都是你惹的,害我又要多将养几天。”
玉漏恨得压,恨不能拿枕捂死他。偏听见老太太打发人来叫,只得起洗漱,忙往那过去。
果然是为老房早上来回的事,老太太兴不已,特地叫玉漏和老鲁相公来商议,看官中挪多少银来给金铃筹备嫁妆。二老爷捎回的话,等定日,皇上自有赏赐,这里就比着当年姑太太阁的例来办。自然老太太也要从私库里拿些来添置,大老爷那也另有己拿来。
如此闹闹打算起来,络娴只当就将他们封姨的事忘了,不想中秋前日,就听见说老太太有意要讨她的外甥孙女,一个叫媛的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