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怎么晓得?你怎么忽然问这话?”
“不是你告诉的?”
“我告诉的?”汪姨妈反而不可置信,睛圆鼓鼓地瞪着,“我告诉她这些什么?于我有什么好?”
她一面思忖,想明白了为什么怀疑到她上,“噢,你以为我向你讨芦笙那丫你不答应,我就到老太太跟前去告你的秘?我就是再糊涂,也没糊涂到那份上!”
“你低声!”燕太太低声呵她一,渐渐也觉得不会是她,到底她们是姊妹。可会是谁?本没有第三个人知。
汪姨妈只扯她一,“你肯定你们老太太是知了?”
燕太太沉默一阵,慢慢摇,“我也说不清,横竖这事奇怪,老太太先还不愿,如今又莫名其妙改了,我想不明白。”
原来说来说去,还是替她女儿抱屈,汪姨妈垮脸来,拽了拽襟,“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我和你们老太太难讲的不是理?你只想着要芦笙嫁和你们门当对的人家,就看不到芦笙到底——”说到此节,咽了,改:“你是她亲娘 ,自然看她什么都好,可别人中不是这样,不信你竖起耳朵听听你们府里的人都是怎样议论芦笙的。”
燕太太别着坐,不看她的脸。可她的话却是一句一句砸耳朵里来,满府的人自然没好话,她又不聋,这些年怎会听不见?可娘的心总是偏颇。
不过没办法了,经过这一遭,她也不敢再去和老太太拗,只好吃了这亏,认了这桩亲事。
没过几日,这亲事便传得上上人尽皆知,芦笙听见拣来拣去,竟给她定了汪家,哪里捺得住脾气,这日早饭还没吃,就来和燕太太闹。
燕太太看她哭得厉害,满心无奈,只得打发人去,拉着她劝,“这是老太太的意思,我去争了一回,老太太不依,我也没办法。汪家虽比不上那些为官宰的人家,可你姨父是很会生意的人,我听见他近日已寻着了个一本万利的买卖,将来想必还能发财,你好歹吃穿不必犯愁。何况你婆婆是你的姨妈,也少了许多婆媳间的嫌隙,他们家又没有兄弟妯娌,只志远一个,这也是个难得的好。”
芦笙听她也反了,一时顾不上哭了,拽着她的袖几番拉扯,“娘也糊涂了?前是怎么说的?怎么如今连您也说这样的话?老太太先前还推说不我的事,如今要又成这样,您不去和她理论,反来劝我!”
燕太太呆了一会,一面抬手给她抹泪,一面叹,“娘在这家里说得上什么话?你大了,也懂事,不要叫我为难。”
芦笙甩开她的手,陡地座起来,“娘就是这样弱,老太太说句话您都不敢驳,说不我就不我了,算什么?您不去和老太太说,我就去求姑妈,叫她和老太太说去!”
“嗳、你别去!”燕太太自己碰够了钉,不忍叫她去碰。可哪里拦得住?追到廊庑底时,芦笙早跑得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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