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竟把着院门不放她去,“五姑娘,姑太太今日起要闭关清修,往后一月都不见客,连老太太那她都不去请安了。”
芦笙还只要往里闯,“我有要事要对姑妈说!”
那丫忙将门又阖拢了些,不耐烦起来,“您怎么这么没力见?姑太太一向不理会外的事,在你是天大的要事,在姑太太这里,就是些闲事。您回去吧,往后也别再来了。”
吱呀一声,那院门阖拢来,芦笙总算领会了意思,果然如她娘说的,碧鸳这是懒得理她的事了。她失魂落魄地回去,着日益烈的太,脸上晒些汗,肤有小刺扎着似的疼。
燕太太赶来劝她,她没给好脸,一味恨她娘不中用,这么些年了,在这府里说什么都不算。从前是有个桂太太压着她,后来桂太太隐匿了形,她也照样立不起来。
这时候谁还能帮她?二老爷山皇帝远,就是在近前也不会她,她早看来了,也许是嫌她不是个儿。
后来左思右想,想到玉漏,这时候兴许只玉漏能劝得动老太太。但从前和她闹得太僵,谁知她肯不肯?不过再没有别人了。于是次日吃过午饭,便在首饰匣里拣了个素日嫌
老气的翡翠镯,走到前房里来。
玉漏在小书房的窗上看见她从廊走来,就猜着了她过来的意思,忙将几本账册阖起来往卧房里跑,丢话给丁香,“五姑娘找我就说我到大那——”
不想话音未断,芦笙已走来,在罩屏底喊她,“三嫂。”
玉漏忙掉回来笑迎她,“是五妹妹来了,五妹妹吃过午饭了么?”
“吃过了。三哥哥还没回家来?”
“噢,你三哥今日在史家吃午饭,要晚些。”玉漏请着她往那边阁里坐,打发丁香上茶,只和她扯闲篇,“五妹妹怎么不睡午觉?天越来越了,这会不睡,晌反而没神。五妹妹那屋里不?我们这屋里,还不到夏天就觉得闷。”
芦笙不理她说什么,只把那只翡翠镯拿来给她,“三嫂 ,这个镯送给你。”
现如今连她也送起礼来了,可见真是来求人的。玉漏推脱着,“你自己留着吧,我也没有衣裳它,别糟蹋了。”
“我年轻,这个镯我倒不好看,我看和三嫂些,虽然样老气,可很好的,不信三嫂看。”
她把镯对着窗举起来,这人就是送礼还学不会说话,难是说她老?汪姨妈主意打得不正,但有句话倒说得不错,芦笙这样的姑娘,真嫁到那些显赫的家里,公婆妯娌,兄弟姊妹,哪个会不给她些暗气受?
玉漏讪笑着,“五妹妹的好意我心领着就是了。”也没说要收。
芦笙本不会绕弯,把嘴轻轻一撇,镯在她手上,“三嫂,你替我去求求老太太吧,我不想嫁给志远表哥,不想到汪家去,求老太太另给我定一门亲吧,好不好?我知如今家里,老太太就愿意听你的,你好歹帮我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