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叫吩咐丫预备洗澡的衣裳,凤翔洗澡来,又见桌上摆好了午饭,俪仙拉他座,劝:“大中午的你跑到人家府上去,要是撞见人家在用午饭,是请你还是不请你?不如晌再去,免得人家府上为难。”
凤翔想来也是,便也安心坐来,端起碗又先叹气,“二弟自小便冲动好斗,我知他无人束,迟早要惹祸,所以我离家时反覆嘱咐你,要你多约束着他,可你——”说着瞅她一,转而又:“我听说你非要闹着分了家?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等我回家来再议?”
俪仙一翻,:“瞧你,一回来没句好话,先派我这通不是。议什么?有什么可议的?分家的事太太过世前早就分派好了的,我又没多占他们什么,不过是太太分好的来分。亏得我有先见之明,不然连咱们的那一份都得搭去。你看二房搭去多少,还不是白搭,二弟还是给定了个主犯。”
凤翔虽不喜凤二拿钱疏通之事,可也谅她是妇人之见,人之常。倒听说求到俪仙这里来,俪仙握着田契地契不撒手,嫌她过于见利忘义,“你的里除了钱,可还有骨亲?”
俪仙把面前的碗碟一推,冷笑:“唷,你不是自诩清,一向不耻官场上这些跑门路打的手段嚜,怎么遇上你兄弟的事,又不讲这个了?要我讲骨亲,我怎么讲呀?我又不是当官的,娘家人又死绝了,要我求谁去?你们一家骨亲,怎么你三妹妹也没求上池家帮这个忙?”
才刚也听凤二说了,求过池家,可池家老太太不肯多,才叫那陆家有了可乘之机。不过也怪不得人家,难要叫人家徇私枉法?凤翔自己也不肯这样的事,但想到总是不免心寒。
他沉默一会,轻声问:“池镜有没有来问过这事?”
俪仙嗤笑起来,“人家为什么要来过问啊?为从前和你有些,还是为他那三和你有旧?快别说这招笑的话了。说起来也真是,你三妹妹是池家的二,你的老相好又是池家的三,你不去难她们,反来责怪我这个没权没势的人?哼,还真是人善被人欺,我要真像她们似的里除了钱,别的一概没有那倒好了,免得受你这份气!千八百里的回来,一句贴的话没有,亏我还怕你路上累着饿着!”
说着丢箸儿起,到旁边椅上坐了,怀着一肚的冤屈不再理他。
静了一阵,凤翔:“我也是急的,这事也不能怪你。”
俪仙脸方转得好看些,又走回来坐,“这事说来说去,还是你二弟的不是,他少在外吃酒闹事,也惹不这样大的祸。”
“我何尝不知这理?只是他到底我的手足兄弟,何况这案有冤,我怎能放着不?好在听说那张大人为官还算刚直,我去求一求他,不怕他不重新覆此案。”
俪仙叹了气,瞥他一,“可要送银啊?”
凤翔笑着摇,“送钱反倒把事坏了,我听说张大人并不是那样的人。我且先去试试他的风。”
于是吃过午饭,便先打发小厮往那张大人府上递了名帖。那张大人早闻得南京诸多世家弟之中,唯有个凤翔是个仁人君,因此一看名帖,次日就遣人将其请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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