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问住了兆林,他想了片刻,摇笑:“我要是降得住她,那意思恐怕早就淡了。”
玉看见他来有些诧异,想必翠华回家去没说,他没问,像是一无所知。她既然打定主意不问结果,自然也没和他说翠华来过的事,只问:“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兆林听见,扇柄在上一拍,“好啊,你拿我当粉取乐了!”
兆林听着觉得稽,不过她肯放他去,他也乐得忙不赢往那边跑。
玉调着琴轸,有不好意思地睇兆林一,“好久不唱,嗓都哑了。”
“难我从前就不贤良?我几时当真吃过什么醋?”
翠华坐来,赶丫去,亲自替他筛酒,“我久不生育,咱们也该打算起来,你若真是喜那秦莺姑娘,就把她抬来,我认个妹妹,将来咱们一家人和和回南京去。”
兆林笑着混过去,吩咐丫把一桌椅端到院中来,摆上些瓜果心,瀹好茶,又将秦家妈请来一赏月。三人坐在月,听见四里寂寂的,那虫声蛙声显得比人声还要吵。秦家妈便屋去取了把琵琶来,给玉叫她唱。
门却没提及半个字,先前已碰了一回钉,尽那钉不,也知玉并不是撒扭,犯不着再给她拒绝一次。
兆林:“我来陪你赏月。怎么,你不愿我来?”
他倒有自知之明,有时候想想,要不是玉不肯绝对顺服,也不会如今还对她牵挂肚。男人女人,不就是这么回事嚜。
玉笑着撇嘴,“没见过这样的粉,自己唱,还要人家给他弹琴,麻烦人得很。”
因此晌趁着兆林回来,便试探他的气,“你也不必瞒我,我晓得你在这里有个女人。既然有,何不将她接来住着,在外总是不像话。”
兆林果然开了嗓唱起来,一时三人又笑又唱的,明月之,忘了今夕何夕,皆有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逍遥之意。
“她就信?”
兆林朝她这边外过来,一条胳膊搭在椅背背上,翘着,很闲散的姿态,“那你弹,我来唱。”
翠华哪里想得到这许多,一味他去劝,连当中秋之夜也肯放他去,连番叮嘱,“你好好和她说说,女人家,往后青不在了,总是要有个归宿的。你们俩既然有,她到咱们家来有什么不好,锦衣玉,荣华富贵,哪样缺得了她?”
“这有什么,这些年在风月场中连,听也听会了。你说你想听个什么?”
兆林一把抢过琵琶去,试着弹了两,得意:“我不要你来和,我自己来,又不是不会。只是你银可是要付双份唷。”
兆林对她知这事并不觉意外,不过不免提起心,笑:“你怎么忽然如此贤良起来了?”
玉又回看一兆林,和秦家妈玩笑,“妈不要客气,一向是人家钱叫咱们唱,咱们今日也回客,要听什么叫他唱,了不得咱们付给他钱。”
他笑着,“是这话,前些年还要多谢你宽宏大量。”却不搭她接人门的腔。
翠华里还是些惊诧,“这是什么意思,难你还降服不了她?”
“你还会唱曲呢?”
兆林斜着笑,“这么大度?”
“她能日拴住你在家里,也算是帮了我的忙了。”
兆林提起箸儿在手里两,悬空着不去夹菜,满脸无奈地笑着,“可惜这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
秦家妈掩嘴拍地笑起来,“大爷是要唱给你听,又不是唱给我听。”
不服个?
“这有什么,姑娘我有的是钱,先唱支《集贤宾》。”
兆林编了句瞎话,“我和她说外还有应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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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扭问秦家妈:“妈想听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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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我就是想着你今天不会来。你们大怎么肯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