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魔主(2/3)

阿直到睡觉时，还一阵阵地后怕。幸而龙女留一缕残魂化，否则落在玉应缇手里，连怎么死的都不知。不过——他愿让她死吗？从前不会，如今兴许剥亦不能解恨。她选了这条路，再没有恐惧的余地。

“没事。”阿边说边往他怀里挤。

大家各自翻检，原是林寂的肘弯破了，想是不慎跌跤所致，所幸并不严重。

“宝宝快跑！”阿清脆的嗓音远远传来，“翻过这个坡，就看得见阿爹啦！”

“怎会？人比嘛。”木香一一个地嚼榛仁，“你的朋友们也是北边来的吗？妖王后裔模样就是好，我什么时候碰上一个，就心满意足了。”

香泽氤氲，阿闭上双，贪婪地呼。

少女虎妖教训完兄弟，笑盈盈地端过一盆果请阿吃。其实她容貌仅是清秀而已，独一双媚，秋波转，阿看得目不转睛。

“你这脸上和泥的功法，当真炉火纯青。”

“你就吧！”一位段窈窕的少女虎妖走过来，飞起一脚，狠狠兜在自家弟弟的上，“真有那么容易，錞于首领早换了！”

她翻了个，黑暗中窸窸窣窣地扯动边人的衣袖。兰濯被她醒了，发混的气音：“怎么了？”

“不是朋友，是夫君。”阿笑嘻嘻地凑近咬耳朵，“他母亲是九尾狐，儿随娘，我猜他大概像母亲。回我问问，他还有没有没娶亲的兄弟。”

“我是从北边来的，家在翻斗山。”阿回发觉自己的名字太过随便，“我叫阿……名字没有你们的好听。”

木香说此事也有差池：“模样好坏全凭运气，有时天仙似的爹娘，反倒生不俊崽。”阿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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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阿丫同你要好。”錞于搓了搓壮的手掌，嘿嘿一笑，“你们陵山派的人呐，还真是——”

林寂咳嗽几声，称是。

一语激起千层浪，心的虎妖们纷纷围拢上来，七嘴八议论治睛的法，不一而足。有说用草药敷的，也有说用冲洗的，还有的胆大，要替他换一对珠。

“那就是了。”林寂苦笑，抬手示意双蒙着的白绫布，“从前刚失明的时候，总是走不好路，跌得破血，常用它裹伤。”

自古人人，乃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理。少女笑一笑，捡几颗酸浆果抛嘴：“我叫木香，刚才挨打的是我孪生兄弟木蓝。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呀？”

“陵山派？”錞于横着刀疤的脸庞浮一丝意味的笑意，“哪个陵，陵墓的陵么？”

“天地气日盛。”她低低地说，拉起他的手，贴上自己火的小腹，“我觉得来。”

几度云朝雨暮，千万藕断丝连。玉应缇播云雨的，埋她的。想一朝抹除他的痕迹，

间生灵涂炭，恰似修罗地狱。为伏卫，匡扶正义，各路心存善念的仙、妖、怪纷纷山救世，死伤者不计其数，最终合力将主封印于锁魂渊。

女孩们挽起发泡山泉，嘀嘀咕咕说己话。直到木蓝气吁吁地跑来找他，说城中假冒的州府老爷抓到了。果然不是活人，乃是一只化的老鳖，鳖壳一敲就碎。

老虎一胎多，难免有有弱。阿抱上那只走路最慢的老虎妹妹，她自己却是得满大汗，粘了土的爪随手一抹，双颊得一一，几位辈见了都笑。

“而今主逃封印，百姓危在旦夕，确乎是不能再等了。”几位年虎妖叹了气，錞于续，“虎族最不怕的就是血牺牲。来日要战，我錞于自请为先锋，唯望大家戮力同心。”

“先吃着，不够再找我要。”她伸手理清鬓边发丝，“我看你睡了一午，一定饿了吧？吃完我带你去洗澡，此地山泉养肤，我们没事就去泡一泡。”

兰濯重重搭上虎妖肩膀，林寂拱手施礼：“陵山派愿尽绵薄之力。”

“还有得救吗？”阿问。

气侵蚀肺腑，丹所剩无几，即便驱散气，也如行尸走一般，不剩多少时日。

林寂的帕贡献来给阿脸，她追着兰濯的手心鼻：“哪来的血味儿？”

阿直皱眉：“不对，你这是新伤，我闻见的分明是陈血味儿，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