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掉,维持生计。最开始是何家母不动的祖田,然后是些用不上的家,到了后来连院都卖去了一半。
何母跟何耀祖提过要他去找份工,可是只要何母张说话,何耀祖跟疯了一样的砸东西。何耀祖本就有些过分自傲,若是平平顺顺大,或许还能谋份差事。可他偏偏在最骄傲的年纪,遭遇了挫折,被原本他最看不上的人笑话,这让何耀祖走上了跟上辈完全不同的路。
何耀祖再怎么犯浑,何母也不舍得骂他,就只是先哭着喊自己的命不好。然后何母又开始骂林容,何母把这一切错都怪在了林容上。在何母看来,要不是林容逃跑,气死了何父,那些铺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没了。要是林容不把那些房契地契拿走,那些钱就够让何耀祖读书的了。林容再些秀活儿贴补家用,就算林父没了,他们也不至于把日过成现在这样。
何耀祖听着何母咒骂林容的声音,心里也忍不住狠狠骂了林容一通。
何耀祖最开始是想念林容的,也埋怨何母为什么不对林容好些,让林容竟就这么离开了。可是随着日一天天苦了起来,不恨一个人就要活不去了。何耀祖自然就也跟着恨起了林容,恨她就算被打了被骂,也不该不不顾地拿着地契房契跑了。恨林容就算要走,也该供完他读书再走。到时候他有了本事,随便林容去哪里都行。
日就在何母还有何耀祖对林容的极度怨恨中过了去,一直到何母去世时,她还咬牙切齿的诅咒着林容。何母一去,何耀祖的日就过得更差了。何母在世的时候,虽然他们手里没有钱,可是最前何母还会饭菜,不会饿到何耀祖。何母去世之后,何耀祖自己又不会饭,又拉不脸面去求人帮忙,就只能忍着饿。
何耀祖正饿得昏昏沉沉,就听到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何家的院已经卖去了一大半儿,买何家院的人也不是一家,是好几家人凑在一起买的,每家一间屋凑合着过活。原本在村里还算气派的何家院,如今成了整个村最的院。
“我听说附近镇上有人开了个纺纱厂,他们那里正招女工呢,还只招女工。像我们这样的都能去,一个月吃住,还给工钱呢。”
“什么?女工?那我这样的行么?”
“十六岁以上,四十岁以,健康都行。那个东家可好了,给女工吃的都是白面馒,还会教女工识字。”
“识不识字,我倒是不在意的,我只是想知工钱多少,能不能给我家小小存钱娶个媳妇。这破院我可是住够了,等我有了钱,怎么都要买个自己独门独的院,把院每天收拾得净净。”
“你是后嫁村里的,不知之前的事。你可别瞧不起现在这个院,早些年这个院也是村里数得着的漂亮院。不过摊上个败家的儿,没有守住家业,就陆续给买了。人住了多了,这院不就了么?听说当初这家的儿媳妇可有本事了,会绣,得还漂亮,结果被他们打跑了。那个儿媳妇跟这个工厂的东家倒是一个名,都叫林容。要是这个东家就是先前跑掉的儿媳妇,这何家可得后悔死。”
“林容?林容!”何耀祖听了这么名字,就慌忙从炕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就要往门怕。
但是何耀祖本就饿的昏脑涨,如今猛地起,加上绪过激动。何耀祖只觉前一黑,就昏死了过去。这一昏,何耀祖就昏了好些天。等何耀祖醒过来的时候,他全已经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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