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三章：以退为进(2/2)

正此时，间槅扇门咿呀开了。

其中一位姑娘嗔：“什么？屋里有人，你不站住脚，反倒混钻来？”

她定主意，既然寺方和赵玦亲近，自己便只向香客求援。

缎衣女不耐：“少啰嗦，快去。”

一位白发老妪走来，问：“吵什么呢？”嗓音沙哑刮耳。

恩寺特为贵客在一房屋辟设茅厕，屋以槅扇隔里外两间。外间摆设桌几椅凳、镜奁铜盆，陈设一目了然，难以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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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转回大殿求签，不等她向签筒挪移寸步，僧侣先行端起签筒往她捧来。

原婉然在净室慢慢吃茶，暗自盘算。

丫鬟在茅厕里外搜了一遍，连草纸沓都翻过了，并未找到异常之。

“……”原婉然懵了。

丫鬟听老妪说话，显然认识自家主，不过直呼人名姓，语气倨傲，教人不喜。然而老妪面冰冷，神严厉，再有言谈间居临，好似人一，那便是她得罪不起的人了，只好忍气答是。

丫鬟推断老妪要向赵玦告状自己失礼，暗自叫苦。

她不过遵照赵忠嘱咐，暗中检查原婉然在茅厕是否藏匿事，怎么就摊上事儿了呢？

原婉然取求援字条，小心翼翼将它们夹草纸里藏好，而后双手合什，祈求神佛保佑。

信修行者皆正直不阿。她寻思恩寺仰仗赵玦丰厚布施，受她求助，未必敢路见不平，相助；甚至没准更糟，反向赵玦通风报信。

她旁环绕别业的线，还有个赵忠坐镇，想突围甩掉这班人太难。此外林嬷嬷肯不肯，亦或能不能搭救她，也未可知。

那白发老妪觑向丫鬟，问：“你是赵玦在别业的人？”

原婉然藏纸事毕，回到净室，一位丫鬟在途中悄悄脱队，折返茅厕。

住持立刻向原婉然告罪，往方丈见客，知客僧则将原婉然请别净室。

那丫鬟见姑娘们个个缎衣明珰，想到今儿寺里还来了个香客林嬷嬷，这些人八成是同一伙。

她一脚跨茅厕，没想到一工夫，茅厕便来了人，有几位姑娘在明间伫立。

今日恩寺看在赵玦分上，只接待她一人，林嬷嬷却能说来就来，惊动住持前去接待，此人必然大有来。

就算那位林嬷嬷不如厕，日后总有其他香客会，撞破草纸里玄机，但愿其中有贵人愿意帮忙报官。

原婉然撇随丫鬟，独自里间，发现那儿陈设更简单，仅得一只净桶和一张小几。

她一度思量找机会直奔方丈向林嬷嬷求救，经过三思，打消了主意。

原婉然暗自担心，周遭有这许多僧众，她如何好动手脚？

她思量能寺的人都不简单，遂陪笑：“对不住，我丢失巾帕，过来找寻。因为心急，未曾看清们在此，就……”

缎衣女陪笑：“有个丫来找帕。”

居然另有香客到来！

只是她了大殿，殿早有僧众在殿排成左右两列等候，住持也跟了去。

原婉然哭笑不得，僧人殷勤，反倒掐灭她偷字条的机会。

住持：“今儿本寺只接待原施主。”

虽则不乐，活儿还是得，好了再托赵忠代为求吧。

她步山门，在廊上走了一程路，却不见其他人等，唯有寺僧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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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完签后，住持请原婉然方丈1吃茶，途中知客僧前来禀告，是林嬷嬷来了，在方丈等待。

小几上的净用不是厕筹，而是几沓草纸。

她遂借如厕，往茅厕去。

原婉然闻言，神一振。

老妪冷笑：“上梁不正梁歪，主仆事都冒失。”她向缎衣女：“你往别业跑一趟，替我送信给赵玦。”说完，带领缎衣姑娘离去。

不过她瞥见几上摆放的净用，松了气。

她先在大殿签筒或茅厕这等香客们手可及的地方藏匿求援字条，只待香客寺，通报官府，她便有望逃生天。

她问住持：“不敢动问，何以寺里不见其他香客？”

原婉然心一坠，又一条求援路给堵死了。

很快她打起神，今日没香客，明日后日大后日……总有香客寺的时候。

1方丈：住持的居所

当她烧香，住持代替殿主，亲自上阵打引磬；当她拜佛，僧众唱起香赞。

原婉然如此思想，迈天王殿的步伐轻快了些。

敢这回托了赵玦的“福”，借他的势，寺方将她当成大施主礼遇，住持等僧人会一路相陪她香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