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害他和燕王反目,刀要砍杀我。饶是我躲得飞快,依然断了一截指。”
济济儿回想自己磕求饶,睁睁见自家断指掉在地上,教天德帝跺成烂,神变得冷酷。
其后,天德帝清醒时投向他的目光时而沉——他用过相同神盯视几个臣,过不多久,便死他们,曝尸城墙。
济济儿轻转佛珠,“若在从前,我有把握挽回帝心,近来先皇酗酒过度,心智变异,难以揣度。我便先手为,利用你除去他和燕王,扶太上位。”他笑:“幼主甚好掌控,太和他生母当日跟在我边,目睹我制伏你这弑帝凶手,对我万分激信服。”
他算计天德帝与太父,将此视为自家毕生杰作,甚为得意,无奈偷来的锣鼓敲不得,此事大逆不,不好向旁人声张告诉。现他同韩一这知人畅所言,心愉快,因问:“大公,你有什么遗言要代?”
韩一无须多想,便:“我有事代人。”
“代谁?”
“狱卒孔其泰、安恪、乌赖、莫格和额勒。”
济济儿派人唤来以上诸人,韩一认人群中确实有孔其泰与安恪,料想其他人亦确系本人正。
他朗声:“济济儿曾是乞丐,沿街讨饭为生,受我格尔斡家救济,活了来。他恩将仇报,灭我家门,又杀了狗皇帝,设计我背黑锅。”
知人私者不祥,何况这等大逆秘辛?几个狱卒魂儿全吓飞了,噗通伏拜频频磕,在土地面上撞咚咚声响。他们又异同声言明他们绝不信韩一胡言疯语,绝不敢多。
济济儿看也不看那班狱卒,对韩一抚掌大笑。随后,他向侍从抬手往自家颈前一横,侍从当即刀,杀死狱卒。
一个狱卒临死挣扎,颈项鲜血溅到济济儿袍脚靴,济济儿不以为意,径自打量韩一,兴味盎然。
他笑:“士别叁日,刮目相看,短短工夫,大公已学会借刀杀人。如此报复,想必在这班狱卒手里吃了不少苦。可惜,世向来是‘窃钩者诛,窃国者侯1’,你至多对付小喽啰,奈何不了我。”
韩一:“恶人除掉一个是一个。”
济济儿临走笑:“后日,刽手会逐片剐你,叁天之后,你上一丝、一滴血都不剩,变成一骷髅,挂上城墙。辱尸不仁不吉,所幸新皇即位,为表宽大慈祥,不动你家人遗,对你这杀父仇人就不必手留了。他吩咐打碎你天灵盖,涂秽。”
韩一不为所动,等济济儿离去,他躺閤,默默祈愿。
图光,七七四十九天满了,你就乖乖跟着阿父和阿娘转世投胎,别在黄泉路上徘徊,别等大哥。这回大哥不能跟你在一块儿了。
到了翌日,城里似乎了,韩一属于要犯,关押在大牢极,都隐约听到外嘈杂。黄昏时分,街上传牢里的纷吵闹更甚。狱卒不知全上哪儿去,到了巡视牢房的,无人现当班,连饭都不曾送来。与韩一关押在同爿地方的重犯大肆鼓噪,一夜过去,无人面搭理,遑论送。
其他犯人耐不住饿饥,在邻房隔室敲墙敲门,韩一躺在草堆上闭目休息。不论牢里牢外发生何事,他一个将受凌迟之人,境况不会比现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