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宜低,轻声:“是我妈妈让你去的对吗?”
人在意。可是,一秒,一双略带的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月宜心里一温然:“谢谢你,非常谢……”
云霆闭了闭,握住她的手:“月宜,是我,是我……”
“那你去哪里了?”
云霆默了默,还是诚实地回答:“我去自首了,判了五年。上个星期刚来。”
月宜激动地扑到他怀里,抱住他声泪俱:“你来找我了对吗?我不是在梦,真的是你,我知你一定会来找我,云霆……”
那个绳结她带了十二年,打结的方式和上面锁片的纹路,她不会忘记。
她捂住他的嘴,明白他要说什么:“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你。”她埋首在他前说着心中的思念:“妈妈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又看不到,也不知怎么联系你。我想,你一定是了什么事暂时来不了,所以我就等着,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可以梦到你,梦到我还在辛庄,在你家里,我们坐在地上看电视,听着你琴……云霆,我看不到,但是过去的每一幕我都会在心底描绘着。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我真的害怕,你答应我,永远和我在一起。”她说到后来愈发辛酸难过,忍不住靠在他怀里泣涕涟涟。
云霆抵在她乌墨的发,拍着她的背轻柔地哄着她:“别哭了,我们不是又见面了吗?不要哭了,睛了怎么办?”他疼惜地给她抹去泪,那双曾经清灵的大睛却在五年后空而落寞。他心里揪起来,却不肯再提起让她伤心的事:“你什么时候回去?我送你。”
“月宜……”
“阿姨骂了我一通,当时我也想好了,是我害了你,我应该去自首。”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碰着她的睛,指尖颤巍巍得,声音是说不的酸涩和愧疚,“对不起,我并不知你的睛了事,阿姨一直说我毁了你,原来是真的……都是因为我,月宜,如果你没有认识我,你就不会这样。”
他的手骨节分明,月宜觉那是一位男士:“先生,真的很谢你。”她再次诚恳地谢,握住盲杖,一瘸一拐地往小路上走了几步。她听到那人有些沉重的鼻息,却始终听不到他其他的声音。她又说:“是不是我说错了?我看不到,如果说错了什么您请见谅。”她清晰地觉到当她说看不到的时候,那人呼一滞。
云霆用力地将她抱在怀中,在她耳边重复说着:“不是梦,真的是我,是云霆,月宜,我来找你了……”
月宜如同坠棉糖筑起的梦里,甜而绵,云霆背着她回到自己的住,她的膝盖破了,云霆买了紫药给她小心翼翼地涂抹好。月宜自始至终都要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她毫不在意上的伤,只是激动而兴地缠着他问这问那:“你去了哪里?当初是不是妈妈为难你了?”
“云霆……是你吗?”她哽咽着,颤抖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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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宜握住他的手掌,脸颊轻轻贴在他的手心:“不,遇到你我很幸运。真的。”她钻到她怀里,蜷缩成一团,语气缠绵而温柔:“别离开我了,我不想和你再分开。”
月宜刚才慌的思绪渐渐沉稳来。她觉得前的人似乎有些奇怪:像是认识她……而且,他上的确有一些熟悉的气息……她成为盲人之后,觉比从前锐了许多,似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伸手去碰那个人的手。
“。”
那人没有说话,弯腰给她将伞也拾了起来,递到她手中。
然后,她碰到了那个人手腕上的绳结。
“几了?”
月宜一怔:“你了什么?”
云霆的手指顿了顿,很快收拾好药到屉里,然后坐在她旁低低地说:“没有,你妈妈没有为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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