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宜想了想,斟酌了一下用词,俏皮地说:“不、那不是流浪,我不要流浪,我更喜欢称那是一种精神上朝圣的寻觅,寻找精神的满足。但是视野越广,精神反而越不会满足,对不对?这是一个矛盾的过程。”
凤城欣然道:“我很赞同。”他停了停,目光温柔地看着月宜,隐隐透出一份赞赏:“你岁数不大,但是理解的还蛮深刻、特别。”
“我本来也不小了。”她笑起来,皱了皱鼻子,像是那只原来的小白狐。凤城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痴迷,月宜触碰到,面上有些热,撩过碎发,又说了一句,“你,呃,你这一次打算去哪里?我知道你是随心所欲的……”
凤城回过神,他总是情不自禁地就陷了进去,不想给她压力,又控制不住,心里微微懊恼,低下头缓了口气说:“不清楚,我想这次想去南美走一走。阿根廷?智利?当然,继续去非洲也不错。”
“你、你不会是……”月宜忽然有些暧昧地看着他。
凤城一怔:“什么?”月宜咬着唇瓣,睇他一眼,然后扭过身继续往前走,凤城追上去不解地询问着:“你要说什么?”
月宜绷着唇角的笑意,挑了挑眉,故意问他:“你、你不知道很多同志在南美吗?”
“你是说我是同志?”凤城反手指着自己,惊讶地问她。
“你没有女朋友,然后你又说很想去南美,那我就忽然想到这个了……你不能怨我啊……我可不是故意的。”她往旁边躲了躲,嘴上说着“不是故意的”表情却是“我就是故意的”。凤城忍俊不禁,他本来身上还与生而来的那一点点贵气已经被月宜这个玩笑气得烟消云散:“所以这才是你愿意和一个陌生人在江边散步的原因?”
“嗯?”
“你以为我是、我是同志,所以不怕我?”
月宜这才听懂他的意思,细细一想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他们甚至都没有互相自我介绍,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走到了这里,而且一路上说得很投缘。“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平常不太会和陌生人说话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许是被火锅底料辣晕了。”月宜俏皮地眨了眨眼,语气里已经带了一丝丝娇嗔。
凤城笑了笑,伸出手:“我叫穆人诚。”
“韩月宜。”她短暂地和他握了握手。
凤城不舍,她的手很柔软,手指白嫩纤细。想握在手中,十指相牵和她慢慢走在桥上。凤城不是一个有浪漫细胞的人,他喜欢一个人就单纯地想和她每天在一起,做什么都好,只要看着她就觉得舒坦愉快。绿映曾经问过他的感情观,他干巴巴地说完,很简单,丝毫没有修饰,绿映隔了一会儿用一种同情的语气对他说:“我觉得你这样真的很难找对象。望好自为之。”凤城不懂,后来真的喜欢上月宜就心里发虚。女生都喜欢惊喜、浪漫,而他在这一方面没什么天赋。
“你现在要回家吗?”他们已经到了桥的尽头,凤城依依不舍,却还是礼貌地询问着。
月宜看了一眼时间,才七点半多一点:“没关系,今天周五,我还是想在外面走一走。如果你着急可以先走。”
“我也没事。”凤城看一眼周围,“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我可以陪你转转。”
月宜指着前面的步行街欣然道:“那边,我们去那里,有音乐喷泉。”她期待地往步行街去,凤城也紧随其后,穿过马路,步行街上摩肩接踵,周五的夜,仿佛成为人们松懈的天堂。月宜也笑着说:“我最喜欢周五的晚上,一周的疲惫都散去,尽情狂欢,因为第二天也是愉快轻松的一天。你呢?”
“我喜欢周末的晚上。”
“为什么?”
凤城耸耸肩,声音里充满朝气:“因为我觉得那意味着新的重生和挑战的开始。我甚至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还是不是我。”
“标准的阴谋论。”
“应该是标准的相信平行空间理论。”
“你喜欢挑战?”
凤城沉思片刻,衔着轻松的笑意解释道:“喜欢,有时候就想逼着自己做一些自己看起来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这是自虐不是挑战。”月宜打趣道,“你不会是那种没考好就找办法自虐发泄的性格吧。”她来到步行街中央广场外缘,跳上台阶,转过身,轻快地看着凤城。这个青年有一双平静如潺潺溪水的眼睛,其中透出与他的年纪不相符的沉稳和端正,他应该经历过什么,有一种被缓缓流年洗涤浸润过的沧桑,并不令人觉得沉重,只觉得舒缓,又有点心疼。
“当然不是。你总是猜错。”凤城取笑她,“先是认为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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