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骤然灌入,错以为殿内变冷了,才要她点火盆取暖。
都是为了他自个儿,与她无关。
她咬牙,否定一切。但凝视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的执拗悠悠地散了开来。
不一会儿,她的裙襬与上衫皆干,再无留在寝殿的理由。于是,齐熙想着要不要退出殿外。
但瞧莫曦背对着她,呼吸平稳绵长,似乎睡得很沉,毫无防备。杀他的念头在她脑海间一闪而逝。齐熙就这么望着莫曦的背,想着该怎么杀掉他还能逃出王府,想得入神。
「收一收你的杀气!」
冷不防间,莫曦开口说了这句话。
齐熙吓了一跳,才发现莫曦没有入睡,背对着她竟能察觉她的杀意?
「你的犹豫注定你杀不了我。」
莫曦停顿了一会儿,像是为自己解释般说道:「──不是我杀了妳父亲苏司徒,他是自缢身亡。」
他何需对齐熙解释些什么?
但他打从心底不想齐熙恨他。
「还有,外头还飘雨,衣袍干了,便在殿内待着,别又出去淋了一身湿。要睡哪随你。」说完,莫曦的声量忽而降低,喃喃道:「与我同榻也成,较暖──」
语罢,他再没说什么,像是等她回应似的。
齐熙红着脸想,暖?对!是暖!但和他同榻?少作梦!想诓她?
打死她也不可能与他同榻,难不成再次羊入虎口?重演第一夜的荒唐与痛苦?
齐熙走向软榻,十四日以来头一次躺平,她侧头看着莫曦的背影好半晌,就怕他突然跑过来把她拉上床去。不过他腿断了,动作应该没那么快,她还有机会逃──胡思乱想没多久,她就耐不住疲劳,昏睡过去。
莫曦轻叹一口气。失望有,但也不能多说什么。
十几日的相处,莫曦已经清楚她和李芸贞外表几分相似,但实则是不同的人。
或许李芸贞对贞洁不甚在意,但不表示苏昔依同样豪放不拘小节。
兴许就是对掠夺她婚姻幸福的愧疚吧。
她在殿里的每一刻,他都不着痕迹地看着,看她累,看她委屈,心中就越觉得自己残酷。想对她好一些,却又拉不下脸。
只能藉辞要她服侍,招她入殿避开风雨,盼望她能领悟。只可惜,郎有情,妹无意。
他在黑暗中凝睇着软榻上熟睡的婀娜身影,轻声说了句:「对不住。」
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莫曦才又唤了齐熙取夜壶过来。齐熙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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