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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嬷嬷,请留步。」她轻声唤。「曦王御说了不见我?」
「昔日有吴越王妃回乡省亲数月未归,吴王思念甚,便差人送信予王妃,朱嬷嬷猜猜信中写了什么?」
想起昨夜曦王用过那些膳后,不过一炷香时间即刻发作,浑冷汗,纵使用了止泻草,每个时辰跑藩溷,直到辰时才止,朱嬷嬷就心惊胆。这话她能说?要是传去多难听?若不是曦王早换人,换了她也不知的面生侍者,真要毁了曦王清誉?
朱嬷嬷停脚步,斜睨着齐熙,才要开,齐熙便:「曦王不可能不想见我。」
越想越是气闷不平,于是朱嬷嬷冷声喝:「你走吧,曦王此刻不见外人。」
语罢,再不搭理齐熙,转就要殿。
「否则,曦王不会要梨香传话。」
瞧她举止一扫慌之意,反见沉稳,朱嬷嬷拧了眉,喝:「曦王事自有分寸,不会像你这般胡闹!」
外人?
现在苏昔依还敢问状况,莫不是昨夜早有打算,有意为之吗?如此恶毒心思的女人,怎能让她伴曦王左右?
齐熙一愣,遂而失笑。对,若论大靖元齐,对府大靖人来说,她是外人。
朱嬷嬷备来止泻草,看到一袭白衣的面生侍者与候在殿外,当心里有数,曦王早有安排。这几年曦王个越发古怪,看似留恋丛,却从未对一个女上心过。但真值得为一个对自己无心的苏昔依伤都无所谓?
可是论起她与曦王之间的恩怨痴缠,又怎得到朱嬷嬷这个"外人"置喙?
那么前苏昔依无非是祸,是曦王鸩毒!
朱嬷嬷抿不语,虽是官宦人家之女送中女官,她也仅懂得浅学问,哪里知那句话有什么弦外之音。
瞧齐熙脸苍白,神焦灼满是悔意,朱嬷嬷还不解气。心里大骂苏昔依现在后悔有什么用!不知退!
看她一副有成足的模样,朱嬷嬷恨恨咬牙,说:「此一时,彼一时。昨夜遭你消遣一回,你当殿没脾的?得忍你让你?」
「是吗?」齐熙不可置否,浅笑抬望着朱嬷嬷说:「朱嬷嬷可知,曦王传话,桂开,可缓缓归矣的意思?」
「昔依从未这么想过。朱嬷嬷心里雪亮。明知这一切都是曦王授意,何故怪我?」齐熙星眸微瞇,拍去了鹅黄宽袖上沾黏一路狂奔而来的草屑碎叶,睫低垂,眉淡淡,勾笑,缓步走向朱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