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里。
太压抑了。
伏录拧眉。
这地方荒烟蔓草,久久见不到光,当年定是横尸,徒增悚然。
白也置于这样的环境里,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没有能够抓住的希望,甚至连自己会何时死去都不知,只能在无边无际的苦痛里一天天挣扎。
即便是它,也不由生几分同与怜悯。
与周遭的森相比,那浅紫的小小影实在有些格格不。
却也莫名叫人觉得舒适安心。
秦萝慢慢蹲,眶悄无声息地泛起浅红。
她毕竟是个小孩,说不多么天坠的安,面对这样的景象,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慌张,千万不可以了阵脚,静默俄顷,试探地开:“……白也?”
男孩面朝,看不清此时此刻的神,听见秦萝声音的刹那,脊背明显一僵。
昏暗且单调的白光里,她看见那双沾满血污的手一绷,似是为了支撑起,颤抖着加大力度,然而又一剧痛袭来,让他再度去。
有那么一个须臾,四周连呜呜的风声都没了踪迹,在极致的静里,秦萝却听见一有些陌生的、沙哑得近乎于模糊的嗓音。
那声音带了迟疑,如同小心翼翼的试探,又低又轻:“秦萝?”
一瞬,男孩发狠似的抬起脑袋,止不住浑颤抖。
一时间四目相对,秦萝看着近在咫尺的血红睛,被震得浑僵。
伏录亦是一惊:“‘秦萝’……他怎会知你的名字?之前我们见到更小时候的白也,他分明不记得你。”
更何况,这也不符合心的规矩。
心是记忆的投影,白也和她素不相识,必不可能仅凭声音就识秦萝份。要说有什么足够合理的解释——
“我大概明白了。”
它微微沉声:“他之所以认得你,是因为上回在树林被你救——心一脉相承,偶尔会现记忆共通的况,对于这个白也来说,两年前被娘亲卖给孤阁的时候,的的确确曾与你见过。”
至于之后呢?
当时在秦萝看来,前的一切烟消云散,男孩也不见踪影;对于白也来说,她应当也是猝不及防消失不见了吧。
算一算时间,他们应当只见面了一个时辰不到。伏录实在没想到,对方居然能这么快认她。
秦萝还在脑里捋顺这两个幻境之间的联系,堪堪悟一端倪,忽然听见一声急促的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