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被打散的突厥人走大漠,有的是自己走来的,有的是被附离接引来的,福拉图命令他们赶往圣山,听从喀力指挥,她给喀力写了一封信,命令他把聚集到圣山的家族合并成落,将小落合并成大落,每个落都要选新的领,所有青壮年都要编新军,把突厥在圣山营地的羊全拿来,分给这些新到的突厥人。
有些落听从福拉图的命令赶往圣山,有些落则向东北方向赶去。在通东北方半日程的草原上,有颉利儿脱林和的营地。脱林和今年刚刚二十岁,是可敦最小的儿,也是颉利最的儿,自小就被颉利带在边。突厥的传统,男人到十八岁即算成年,父母会给他正式娶妻,分给他落和财产,脱林和早有三四个姬妾,今年会兵时正式与阿史德结亲,娶了大萨都侄的女儿,颉利从自己亲领的落中分给他一千帐。一千帐,就是一千,相当于颉利私人财产的三成,比压玉果成亲时的五百帐整整多一倍,可见颉利对他的。因为脱林和是第一次统领落,颉利怕落中的老对儿并不心服,特许他留在漠北安顿人心,明年再跟随牙帐南,脱林和因此侥幸逃过一难。
前些时日,脱林和接到了颉利的使者,大可汗任命他为东厢察,统领东方。突厥的东地域广大,其中有薛延佗、契丹等几十个属国属,但这些附属国不仅不听突厥的,还经常侵犯扰突厥,脱林和这个东厢察名义上辖区域很大,实际上除了自己的本,只能统带少许突厥小落,并无多少实力。现在颉利死了,最有可能继承汗位的压玉果也死了,颉利还有其他儿,但可敦的嫡只剩他一个,所以他继位的可能最大,他带领着落靠近沙漠驻扎,就是想尽可能多地收拢突厥人,许多家族认定他就是任大可汗,越过沙漠后就直接去投奔他。
样争权夺利究竟是为了什么?哪里才是她野心的终呢?
福拉图又转移了话题,她用油油的手向上一摸,扯带,笑:“这个临时带太将就了,抹在上,觉得自己脸都小了。”忠恕不由自主说了一句:“其实你不带抹额更好看。”福拉图笑开了,的嘴上闪着光:“以后只有我们两人时,我就不带。”女为悦己者容,突厥人也不例外。福拉图:“过两天达洛他们就会来到,我还得新备几条带。一会送你件新袍,算是我的补偿。”听说达洛快要到了,忠恕心里一喜,福拉图睛一眯:“一提达洛你就喜,比我见到他还兴,比见我还迫不及待,我实在搞不明白你们两个男人为什么要这样亲密。”忠恕这次没有恼怒,笑:“你是女人,当然不清楚朋友之。”福拉图里森森怒:“什么叫女人?”忠恕连忙歉:“误,对不起殿,您是英明的特勤,突厥最勇武的厢察。”福拉图笑了:“真别扭!这话不不类,别扭之极!只能看你杀人,不能听你说话。”过去这样怒她,少不得被训斥一番,今天笑着轻轻带过,看来她把所谓的“人”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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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罗丹和努失毕带走了大半附离,营地中只剩十多毡帐,都聚集在福拉图的大帐周围,忠恕怕事,就单独住在她的右侧,这样稍有动静就能起来应对,晚上独自居住帐中,听着福拉图帐里的动静,心中浮想联翩:福拉图想当然地认为自己被她的貌引,因而钟于她,浑不知自己与芳和宝珠之间才是真正的两相悦,但奇怪的是自己真有些为福拉图担心,想她的时间远多于芳和宝珠。忠恕凛然一惊,提醒自己千万不能为福拉图迷惑,要时刻记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