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蒙蒙亮,苏灵郡就起床了,他看见薛景阳还在入定中,便也没敢打扰,独自出了门。
薛景阳在学习吸纳新东西的时候是近乎痴狂的。自从苏灵郡教了他纯明心法以后,他是天天用入定代替休息,一刻也不曾懈怠,但凡能挤出点时间,他必定要把纯明心法研究上个半天。
苏灵郡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悄悄把床上的薄被褥盖在了他的身上,这才安心的离去。
今日洛阳的马蹄街上来了一组派头十分大的队伍,豪气程度不亚于能把瞎子治好,路过的百姓无一不摇首感叹:天皇老子都未必如此奢靡,这来的人怕不是想故意把大家的眼睛闪瞎?
只见十多辆马车镶金带钻,招摇过市,丝毫不懂得避讳,极度嚣张,生怕劫匪不知道他家大业大似的。
苏灵郡路过此处,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心道这就差没在马车上挂个“富甲天下”几个字了。
不过,能干出这种事的,只怕多半也是有些修为的富家子弟,不然这样出门,只怕还未走两步便会被劫匪盯上,抢劫一空了。
马车占了大半的过道,挤得路过的人只能唯首是瞻,给它让道。
苏灵郡也不例外的往边上靠了靠。马车蛮横的擦着他的身子而过,嚣张之余,还能听见车内人的嗤之以鼻。
他不是有意想听,只是在他路过车窗的时候,里面的人唾弃之声实在是太大了,恨不得想让全世间都知道他对贫穷百姓的鄙夷。
然而他并不知道,那声音完全就是冲着他来的。
苏灵郡无波无澜的走向前面不远处的医馆,想要配一味安神的药给薛景阳服用。
薛景阳这几日实在是过于废寝忘食,每天除了必要的赶路,他就是一直处于入定状态,茶饭不思,不知疲倦,无时无刻不在琢磨苏灵郡教他的心法。
苏灵郡对此也是心存芥蒂的,总觉得薛景阳的操之过急是自己造成的,他不应该把心法一次性全部传授,让他无法吸纳,只能自己一个劲的瞎琢磨。
马车在苏灵郡的身边停下,苏灵郡看了一眼,那锦绣的车帘无风自动,竟真像是有人把它款款掀开一样。
果然是有些修为的富家子弟,正常修士哪有脑子这么不清醒的?即便是居傲鲜腆的逸尘仙君出门也不会这番大张旗鼓。
苏灵郡没有理会,径直往前走。
见苏灵郡丝毫没有反应,那车内的人似乎是按耐不住了,直接从马车里跳了出来,在众多少女的惊叫声中迎着满天的花落,翩若惊鸿的堵住了苏灵郡的去路。
粉嫩的花瓣落在了苏灵郡发上,他抬头,漫不经心的与来者对视了一眼。
只见来的人衣袍乌黑,衬的银色的长发在晨曦下似波光粼粼的水面。
他姿态怡然的摇着手中折扇,带着老母亲般的微笑,把身上的香薰扇的四处漫溢,乌烟瘴气。
苏灵郡看到了他身后还在撒花的侍女们:“……”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才没几日,阿郡难道都把本座给忘了吗?”
苏灵郡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回道:“在下不知君教主会来此地,有失礼仪,还请教主不要往心里去。”
“阿郡真会说笑。”君长川捏揉造作的把折扇抵着下巴,凑到他眼前,“你既然都能耍小把戏欺骗本座,又为何想不到本座会回来找你?”
对方几乎是简单明了,直言不讳的告诉了苏灵郡自己来的目的。
苏灵郡无言以对,他是真不知道君长川口中的“人全都折进去了”以后还怎么能弄出这么大的仗势?是以,他也完全想不到这马车里招摇过市的财主会是十陵教教主君长川。
再者,他委实看不出君长川的秘密潜入中原秘密在哪里了?十陵教虽是众魔教之首,势力强大,但它位于南疆,长久以来与中原井水不犯河水,君长川明知道浮生剑是何等炙手可热的宝贝,还如此声势浩大的来洛阳找它,甚至把自己的马车弄的华贵逼人,他是真当别人都不知道浮生剑是何物,还是想要让所有人都把矛头瞄准到他和薛景阳身上?
不过很快苏灵郡心里的第二个想法便被证实了。
只见君长川负手,对他幽幽说道:“阿郡可别想着再包庇你那情郎了,若是今日本座见不到想要的东西,在场所有人,必死无疑。”
为了让在场众人听的清晰可辨,他说话时还用了内功,震得靠近他的人都觉得耳朵在嗡嗡直叫,但多半人有恃无恐,权当是他脑子被驴踢过了,说出这么不知好歹的话来,要知道这次的风雨阁可是出了大手笔的,毫不吝啬的把仙门都给邀请来了。
这也是洛阳城这几日人满为患的最主要原因。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什么没看过?唯独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仙人他们是没看过的,怪异的猎奇心理让他们觉得哪怕五大仙门各派了泡臭狗屎来意思意思,也都比看风雨阁新阁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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