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怔怔地站着,不敢发什么动静,像是在确认方才那句话是梦话还是是醒着的。
或许神太过直白,扫在徐开慈的上,令他到不舒服。
他缓缓睁开睛,扯了个苍白不算笑的笑容安在脸上:“没睡,也没死,就是有累不想睁开睛。”
护工还握着他的手机,这会也琢磨不透徐开慈到底气消没消,想不想见到程航一。
她觉得自己这么直接给程航一打电话擅自主的,想到这个有一尴尬,不知手要往哪里放。
反倒是徐开慈又笑了笑,“行了,别苦着张脸了,我又不止他一个家属……打给……”
他本来想说打给梅静吧,突然又想到快过节了,家里肯定会来很多客人,梅静要陪着徐晔一起应付那些客人,铁定不来看看他。
这么想想,好像他这个病人的家属还真没几个。
“打给……打给我外婆吧,让我舅舅过来。”
自己回家也行,但明天就是除夕了,他实在不想在这时候,还要一个人在家呆着。
说完,徐开慈顿了一,想想又说:“你给他发微信,说我快死了,见完白月光就赶回来给我收尸。”
护工瞪大睛看着徐开慈,上一辈的人理解不了什么是白月光,更没有办法理解徐开慈躺在病床上还这么咒自己。
徐开慈盯着护工发了微信,又疲倦地闭上了睛。
程航一,我没有夸张。我昨晚真的很难受,真的像快死了一样。
就算我们是在互相折磨,你又是因为愧疚才和我在一起的,但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稍微有一难过?
——
程航一这一觉,要不是陈敬的小女儿一直在哭,他估计都醒不过来。
屋外有温柔的女声在低声哄孩,想想应该是陈敬那个了一张娃娃脸的老婆。
他不方便去,只坐起来眨着睛一时之间不知要什么。
窗外已经快天黑了,他整整睡了一天。
手机呢?怎么没有响?
往常徐开慈气消了会给他打个电话,再怎么都会怪气地问一句有没有平安落地的,今天怎么没有了?
气还没消吗?
仔细想想,好像昨晚自己说得有太过难听了。难怪徐开慈这么久都没消气,想来是气急了。
回去要怎么哄他?
程航一看到徐开慈那张脸,会不由自主地消了大半的脾气,本他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人。
但徐开慈不是,哄徐开慈要好大的功夫,要当好几天,才能换来徐开慈雪后初晴的一个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