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们说,理来说,那场车祸之后,她脑损伤成了植人,脑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醒来的可能不大。
闻余看见迟筝筝还躺在病床上,苍白着脸,像是没了气息,又像是睡着一般,对他呼唤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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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余慌了:“筝筝,你不要哭,你不要哭。”
——也是闻余期待中生活开始的一天。
“筝筝!!”
大年初一,一个又一个专家被接了过来。
同时,私人飞机从国外接来一个又一个专家,病房几乎站满专家。
那天是大年初一,是新的一年开始的第一天。
是迟筝筝给他筑了一颗心,又给他了这颗心,这颗心都是迟筝筝,怎么可能会变心?
——迟筝筝因为大脑神经损伤,成了植人,生命机能开始降。
——未知病因,昏迷不醒。
仿佛知她接来要说什么,闻余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医生说:“未知病因,病人昏迷不醒。”
很快,郑叶赶来,代替闻余主持大局。
余知,他的心里永远都不会有别人,甚至——他没有心。
迟筝筝前一黑,这次和之前不一样,之前是短暂的一黑,这一次,她彻底沉黑暗,一,便往地上倒去。
但实际上,涉及到迟筝筝,他像是丢了大脑,只有一片空白。
这是他认真过得第一个新年。
这个新年很快乐,哪怕去了一趟迟家,闻余依旧觉得很快乐。
“我愿意……闻余,我愿意嫁……”声音戛然而止。
闻余几乎崩溃,他努力撑着墙,颤抖着打一个又一个电话。
闻余魂惊魄惕,伸手接住她,发指眦裂吼——
大年初二,专家们会诊之后,确定病人昏迷是脑神经原因造成。
大年初三,确定病因。
白茫茫的大雪,迟筝筝苍白的脸。
到了医院以后,他像是一个木偶,空白着大脑,木愣愣守在急症室外面。
他不知等了多久,好像是一瞬间,也好像是一辈,他像是魂魄离一般,看着急症室门打开,自己仓皇失措地拉着医生,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来。
事实上,她的脑问题应该是在十一个月零十天之前,因为那场成了植人的车祸造就的,在那之后,她没再受过伤。
然而实际上,那天他一直生活在兵荒中,只知握着迟筝筝的手,跟着她去往一个又一个检查室里面。
他曾经以为,自己理智到了极致,便是任何时候,也能够冷静的思考问题,便是命攸关,也能保持冷静。
那张致好看的脸上,没有笑容,只剩苍白,那双让他心醉的睛,闭着。
“闻余……”迟筝筝哭着喊他的名字,而后:“我也好你,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
他和迟筝筝一起装扮家里,一起买菜,一起包饺,一起“走亲戚”,也一起守岁,他还向她求婚,而她,显然愿意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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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筝筝止不住哭了起来。
但他的那,就那么僵地拉着医生,一句话都没说来。
他本以为,这将是他最快乐的一个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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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闭上,就只记得一个画面——白。
医生和护士不让他去,但他不同意,死死抓着迟筝筝的手不放开。
然而,这一天,也成为闻余最痛苦的一天,每每想起就胆裂魂飞,遍生寒。
他很害怕自己一旦松开,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甚至很多时候,闻余也想不起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想不到自己到底是怎么抱着迟筝筝,赶往医院的。
这一天,本该是他人生中重要的一个时刻——他正式向的人求婚。
无论他怎么叫她,无论他说什么,什么,她都毫无反应。
“筝筝。”闻余顿住。
哪怕是很多年以后,他仍然对这一天只字不提,缄不言。
他很着急,他想看迟筝筝怎么样了,想问医生她醒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