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靠在床榻边,问:“早前忘了问,今年闱,你那二弟可能金林考试?”
“是,山坡上的野兰多过杂草呢。”何蕴笑笑,说。
早前,庄鹤与王虎便带着一个人来了生殿。
“周荷不知,那弓足有一百二十石的重量,专给匈小儿用来捉鹰的。周荷上前,轻轻松松就将那弓拉开了,丢给了朕,说这等件儿也就够自家小弟当个玩意儿把玩的,还算得上什么稀奇。那卖货郎气得脸都涨红了,话都说不,只能看着周荷扬而去。
“何人?”
文帝撑着笑,说:“朕自然知是弓,问你知不知是何人所用?”
何蕴上前取了那弓来,说:“弓?”
文帝心中早有预料,将蒋玉打大牢,可听了陈太守的话,文帝还是怒不可遏,恨不得将那蒋玉剥,以告武帝在天之灵。
“万岁?”文帝端着茶,说,“上这个位置的,别说万岁了,哪个算得上喜丧了?”
“周荷,十二岁时,带朕去市集闲逛时买的。”文帝轻声说着,“那会儿朕年纪小,还不足他,够着拉他的手。街上到都是人,朕只能瞧见每个人的荷包和腰佩。走到卖货郎前,周荷一瞧中那弓,要卖货郎卖他。卖货郎说,那弓是他人所赠,皆有缘分,若周荷能拉开那弓,便白送给他。
“兰都人?”
尘放在桌上,掀起衣摆跪行到脚榻前,说:“皇上今日瞧着气好多了。”
“是、是,谢谢皇上,才回去就写信让他来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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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文帝大笑,说,“这样便好,多持一些时日,免得登基大典还未来,朕便去了,说去也不太好听。”
何蕴想了想,说:“可才二弟年纪尚幼,才十三,这.......”
“哪儿能啊,童生拭刚过,还在夫那儿念书呢。听他说,今年他们那私塾就三个人金林考试,没选上他。”
是小孩儿用的弓,用蛇铺满了整个弓,带着十分漂亮的纹路。
文帝用茶香中苦涩的药味,指了指生殿中挂着的弓,说:“你可知那是什么?”
文帝咳嗽着,用帕嘴,:“百废待兴,必然要广纳贤人,你二弟若真有才,来金林一游也是好事。”
何蕴动作一顿,倒了一杯碧螺,送到床榻边,说:“都说万岁万岁万万岁呢,皇上还有得烦。”
“若能得傅祭酒那样的境遇,不也算得上一桩佳话?”
“这弓,朕摆了二十多年了,你可知谁拉开过?”
何蕴忙活在殿中,这儿一,那儿抹一抹,乖顺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