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侦十队刑警冯果,在四季饭店的酒吧逮捕了几个酒醉滋事的年轻人,能派几辆警车过来,送他们到警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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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果拿手机,拨通了警局勤务中心的电话。
「我姓何,是冯的大学老师。」何国达说。
「没有人啦,」旁边正依次给往生者供上饭菜,穿着殯仪馆工作背心的胖胖欧桑说:「他妈妈午在这里昏倒了,他爸爸送她到医院,不晓得今天会不会回来。」
「你还好吧?」
「真是不孝哦,自己一个人走了,丢老爸老妈-」欧桑把用纸餐盘装着,上保鲜的供饭往供桌上一放,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走向一个供桌。
「抱歉,」男人在他面前停步,拉开勒住领的黑领带大气,「我太太刚才人不舒服,我送她到医院掛急诊。请问您是-」
的三夹板,遮住后面的冰柜,夹板前摆着摆满供品的神桌。
「谢谢。」
他从供桌旁的一包线香中一支,拿起一旁的打火机正要上火,耳边响起一阵杂沓而清脆的足音。转过只见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朝他大步跑来。
「谢谢。」
「谢谢您今天过来,」那男人理了领,握住他的手,「我叫冯果,是冯的父亲。」
因为时辰已晚,大份格里只有一两个往生者的家属,坐在神桌旁生锈的铁质圆凳上打盹,手机,或是将一把把纸钱化供桌前燃着火的铁盆中。
何国达瞄了供饭一,保鲜里面只有豆乾、红萝卜丝和丽菜,还有白饭,看上去没有一丝气。
「都过去了,」冯果说:「现在想起来,过去那几年,我也没为他们母过什么。以那孩父亲的立场,我真的不能苛责你什么。」
他四张望,寻找是否有守灵的家人。
照着先前冯母亲在电话中告诉他的号码,何国达找到了冯停灵的隔间,夹板上掛着冯那张举起手的照片,隔间没有輓联,旁边只有他订的那个圈。
何国达语声方落,只见冯果举起枪用力挥,手枪枪柄重重敲中何国达的后脑,他向前仆倒在茶几上。
何国达回过神,面前的冯果就像打开了锦盒的浦岛太郎,灰白的发丝爬满了,细小的纹理和鬍渣像沙漠中遇到大雨的植,霎时沿着脸庞的线条生开来,卡其的旧夹克取代了黑西装,正伸手轻轻摇着他的肩。
「不过这个,是我以警察立场的回答。」
「喂,你-」其中一个早就仆倒在地上的年轻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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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该告诉你的,」他叹了气,「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