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黎远楼了,走到厨房,把蔫了的铁罐丢垃圾桶里,问:“不喝饮料啊?”
“我不渴。”
“那布丁和雪糕呢?刚才我去超市买的。”
邵遥睨他:“你好像把我当小孩……”
黎远倚着岛台,斜斜支地,笑:“本来就是啊。”
婆娑树影从拓宽了的厨房窗洒了来,在他立的眉骨划过,再覆上睫。
他笑起来的时候睫轻颤,睫尖轻盈得好似红蜻蜓薄透翅膀上的纹理,半掩着蔚蓝的珠。
好透,和泳池里的一样,漾着波光。
双颊莫名开始升温,邵遥不自觉地往旁走了一步。
一双手还背在后,她着指尖问:“你大我多少岁啊?”
“我今年二十一。”
“嘁,才四岁而已嘛。”
黑眸转了一圈,邵遥发现,目光兜兜转转,最后仍会被那双蓝睛引住。
邵遥也不知,为什么昨晚阖睡前,会忽然想起他的睛。
真是够莫名其妙的。
她忍不住开:“我还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黎远呵笑一声:“十个也行。”
他手边的大理石台面上放着一小筐,里的荔枝红彤彤的,有些还连着枝叶。
个大小不一,应该是野生的。
“你问呗。”黎远拎起一串荔枝,走到槽旁,开了龙冲洗果。
“你睛的颜,是遗传了爸爸,还是妈妈啊?”
声哗啦,黎远停顿了几秒,才关了龙,甩甩荔枝上的分,答:“是我妈,我爸和爷爷一样,都是黑睛。”
“哦哦,那你妈妈是哪个国家的啊?”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哦。”
“是你说十个也可以的耶。”
黎远又笑,低掰一颗荔枝,如实回答:“她是匈牙利人,不过从小在澳洲大。”
邵遥继续问:“那她现在和你爸爸都留在墨尔本?他们之后也会搬过来住吗?”
“不会哦,我爸丢不他的生意,所以派我来陪着爷爷。至于我妈——”
黎远捻着剥去的荔枝,递给邵遥,“我妈和我爸离了婚后,她就去了国,现在有了新的家,我也久没同她见面了。”
邵遥愣住,嘴张圆,却说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