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晨泳 (1)(2/2)

原本昏暗的房间却染上了一片清晨特有的蓝光。整个房间好像被了一样，像海一样的蓝。

左右支撑，在地上踏半个圆形顺利地转过来。她年轻时训练过度，膝盖不好，动作比较缓慢，虽然台大医院骨科的许医生说只要换个人工膝盖就没问题了，但是况不愿意麻烦女儿、儿来照顾她，其实她更不喜许医师，报纸上写许医师为骨科权威，外表貌岸然，私底包养小三，打老婆，是个无耻小人，虽然许太太来否认一切，可是况秋桂就是知许太太说谎，况秋桂就是有这个能力。她总是说：「别看我走得慢，但是我脑袋转得快，我知我要去哪哩，直直地走过去，不用拐弯，无论我跟谁比，我比谁都快！」推託着不去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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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岁已经笑得跟十七岁一样。

「唰」的一声，暗红的窗帘被拉向了两边。

况秋桂向着床铺走了几步，两隻手熟练地将四脚助行举过，再使劲往一砸，一隻脚正中闹鐘钮，闹鐘的鸣叫声在「5:05」的字样，就这几个简单动作，就已经了五分鐘。闹鐘的黑白简约塑胶外壳经过多次攻击，已经裂，今天这一砸，闹鐘总算飞了一些塑胶碎片，老砸着开心，把四脚助行再度被举过，又往砸，这次把裂的最严重的地方敲了一个小来，黑塑胶碎片到了枕上。

况秋桂伸双手推开窗，睛瞇地小小的，缓缓适应光线，慢慢张开一看，从三楼的窗台望去，整个基隆市区像是沉到了海底一样，比海还要蓝。

两脚踏另一个半圆形，拄着四脚助行再度转过去，面朝着拉上窗帘的窗直直地走去，不拐弯。俗话说：千里之行，积于跬步。况秋桂总算是到了窗前面，两手放开助行，抓住窗帘的中央。

首先映帘的是一隻史上最大隻的帝王蟹。帝王蟹的比汽车还宽，再加上错落有致的八隻蟹脚，前前后后规律地摆动，上举一对大螯，开开合合使劲地挥舞，像个威武的将军，好像他的前方有数百万的兵供他指挥调度一样，威风八面，非常气派；螃蟹四周被一隻大的鰻鱼围绕，鰻鱼狭的灰中带黑，到延伸、环绕成三个圆圈，帝王蟹就装在地一个圆圈里，鰻鱼线溜，光亮鲜，睛圆透亮，发光芒，鱼鳃一闭一闔，正稳定规律地呼着；鰻鱼围住的第二个圈，捲住一隻超大隻的龙虾，龙虾的围惊人，就算三个壮汉也抱不成一圈，看起来多，非常好吃的样，两隻龙虾鬚不停摇摆晃，大龙虾的肚不断来回地捲曲放松，龙虾背后甲壳也随着伸缩自如，看起来生猛有劲、无与比；鰻鱼的第三个圈，圈住了一隻八脚章鱼，章鱼又大又圆又鼓，像一个大气球，上面两个睛转来转去，活灵活现地非常可，八隻角像螺旋桨一样，贴在的方旋转着，一向左、一向右，不停循环，像是一艘大飞船；旁边还有衣柜大的雕鱼，鱼鳞闪闪动人；椅大的明虾，横排成一列、引擎盖宽的九孔，嘴里还会冒烟；砲的小；直升机大的枝……

「哈哈！」况秋桂发得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