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虞晚心说这难不就是先有还是先有的哲学问题,宋雁锦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穿书者,她不假思索地给最科学的答案,“不知,反正萤不会化成腐草,腐草也不会生萤。”
谢虞晚却没有听见宋雁锦那恶意满满的最后一句话,她正竭力思索着破局之法——幻术的本是神不知鬼不觉,当这痛裂的厥,绝不可能是幻术。
既非幻术,那么施法者定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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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想继续,宋雁锦却突然抬起手,阖上了她的剑柄。
“小鱼,都说腐草化萤,你觉得是先有腐草,还是先有萤?”
谢虞晚当即冷笑声:“谁这么不知好歹,在我面前班门斧?”
隐在翳里的宋雁锦看了谢虞晚很久很久,在剑弩张的气氛里,他突兀地轻声开问:
等到谢虞晚张到呼都屏住时,宋雁锦才莞尔一笑,慢吞吞地说:“大抵是我看错了。”
字句张狂,驭有睥睨一切的年少傲气。
谢虞晚想通的瞬间,宋雁锦心有灵犀般地踏着风声挽起了剑,寒光三尺祭,簌风鞘的刹那,一似月剑影开,其势汤汤,一剑仿佛就能诛厄三百里。
宋雁锦似乎没有料到她竟会这样回答,他默了片刻,再度开时的平淡语调里似有暗涌动:
谢虞晚登时警铃大作,连忙抻直脑袋环顾四周,可放望去只有泼墨的夜,她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们的对手非人,恐是妖邪。”
谢虞晚漂亮的小脸顿时垮,她一气,似真似假地抱怨:“师,你老是这样。”
“谢虞晚,你总是这样,明明此时不是好时机却仍然愿意回答我,而且还总给一些我猜不到的答案,”他扬起角,笑得愉悦,“你这样,真让人讨厌。”
三人的脑袋先是倏而一重,宋雁锦最先反应过来:“是幻术!”
等到她能够抬步时,那胜雪的清丽影已彻底不见痕,谢虞晚恨恨地咬着牙,冷声判断:
谢虞晚随其后地提剑,刚准备跟上宋雁锦的剑招,小如负重钧般地遽然猛沉,仿佛有千斤重,谢虞晚险些直接跪倒在地。
于是谢虞晚灿烂的笑颜终于模糊,她诧异地将目光投往宋雁锦的方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鸦黑里,宋雁锦的笑痕晦涩难明:“有东西来了。”
一扬,开时的语气里着些许淡淡的骄傲:“我们丹青谷的灵术可以据血迹推算凶手还在不在原地。”
变故就发生在谢虞晚话音落的这个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