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那艘船(2/3)

奇怪，我当时在这里什么？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我能够理解他的心。我还记得自己从小就梦想能够遨游四海，看看这个世界。

忽然间，我瞥见墙角有一叠似是棉被的，忙朝

我松开了手，惊叫着向后退去。

或者，这只是一个单纯没有逻辑、与我记忆完全不相符的梦？

然而，在同一时间，我也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朝这里过来。大概是年轻时的我听到方才的惨叫，跑来这里查看个究竟。在这一边，睡袋继续蠕动，另一边，则是慢慢靠过来的脚步声。

一连串琐碎的细响在房陡然响起，非常轻，窸窣、窸窣窣窣……以致于我辨认不声音从何传来，我才皱起眉，接着女低沉的呵气声就在耳畔响起。我转，却寻不着人影。是谁？难是──不知怎地，那声音直让我想起叶家女鬼的面孔，一的惶恐攫向我，住我的心。我躡着手脚，缓缓爬离睡袋，伏低巡视房间。

心也在起伏。

大概是刚刚来查探的那名年轻男，他握着手电筒，朝海面照了照，接着靠在栏杆上，一言不发，似是很享受这寧静的一刻。

忽然间一影闪帘，我连忙退回舱房。

可这人看起来怎么如此熟？沉思间，那男转过了侧脸。我定神一看，愣在原地。咦，那五官……我怎么有熟悉的觉……等、那张脸孔……分明就是我自己啊！那是我，是过去的我！

这两边都在向我逐步近。

卜！

我轻推房门，让月光从隙泻来。靠着微弱亮光的照，我终于找到持续不断的碎声来源──

虽说前的场景是如此真实，但我一印象也没有。照理说，若当时的我就能乘船海，至少也会有些印象吧？然而，国中阶段的记忆对我来说十分模糊，就像是浮在冰冷汤上的那层油纸，稍一翻动，就瓦解散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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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袋忽然在我面前凸起一个小！

上，更为之增添不少幽微而荒凉的独特魅力。

「有人吗？」年轻时的我喊：「是不是有人啊？」看那况，他已经离舱房不远了，也许就站在门外，随时都会来。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焦虑的心让我无法静心来思考，不怎样，我总觉得不能被过去的自己看到。那么，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啊？有没有什么……

看起来约莫十四、十五岁，大概还在读国中的那年纪。

像是手的穿，似乎有东西在里面拍打挣扎着，不一会儿，睡袋开始扭动起来，以非常怪异的姿态缓慢扭动，有一噁心的丑恶。我睁睁盯着那个睡袋，意识到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了。不知怎地，我忽然想起天方夜谭中那个从神灯中跑的人。

窣窣窣……

彷彿呼应着不定的波浪，月光，旁的睡袋中有什么东西正蠕动着。

惨灰的睡袋犹如一个育着独特生命的蛹，微微起伏，十足是在呼，散发一极其诡异的觉，令人不寒而慄。卜，卜……睡袋轻轻响起闷声，像是扩大的心声。我被前所见的景震撼得无法任何行动，我觉得自己的思绪到极，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已在睡袋上，掌心传来一十分轻微的动。卜，卜，卜，卜……

年轻时的我仍站在那里，接着叹了一句：「费了这么多功夫，能看到现在这样的风景，还是很值得啊！」

或许是为了不引起无谓的事端，又或者，是为了好好釐清思绪，我没有轻举妄动，只是轻轻关上门，回到舱房倒在睡袋上。房没有丝毫灯火，如墨般漆黑，除了不时兴来的声以外，整艘船一片静謐，连微风轻拂在船板上、着衣袖的声响都显得十分清晰。看到了过去的自己，我只觉得一怀念的觉油然而生，甚至有想哭的绪，怎么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