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3)

她仿佛是天然便敬重他、畏惧他，始终无法像对待西崇山怪那样自然地面对他。

冰凉的海一浪浪漫过明曜的脚踝，她抬望他的双眸，刹那觉得心仿佛漏了一拍。云咎的神很认真，但语气却很柔缓，有商有量的觉，与她习惯听到的那些命令式的吻都不一样。

可正是因为如此，当云咎用这样接近妥协的姿态和她讲话时，明曜心中泛起了非常奇异的绪。

云咎一次在另一个只灵上费那么多心思。

云咎垂眸盯着她，他似乎告诉过她可以直呼名讳：“一直可以的。”

明曜到底是少年心气，没一会儿裙就被海沾得污浊，云咎等她玩累了才走到她旁站定，见她低着，有些疑惑：“怎么了？”

云咎他低低应了一声，又：“在此之前，我要去东海惩治一只滥杀无辜的妖兽。另外，我也想带你多去走走。”

明曜眨了眨，咬着，有些踌躇：“那我......可以称呼您的名字了？”

云咎后来暗自观察着她和西崇山怪的相，明曜格好，待谁都十分真诚，唯独遇见他时，中总多了几分畏惧。

即使饱受伤害。

二字，语气中带着满满的谴责和不信任。

“云、云咎。”这两个字的瞬间，明曜只觉得脑海瞬间刺痛，痛转瞬即逝，她后知后觉地蹙起眉，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这样称呼过神明——仿佛是在......北冥的时候。

明曜垂眸看着裙摆，小声：“衣服脏了。”

“......”明曜张了张，表依旧有些纠结，“不会.....很失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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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咎笑了，他俯，在黑暗中望着少女明亮的桃眸，有些无奈地抚开她额前被汗的碎发：“不会。明曜，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怕我？”

云咎无奈地弯了弯嘴角，抬手在她后虚拂一，的裙摆片刻便燥起来，明曜惊喜地抬看着他：“谢谢神君。”

二人最后降落在一个滨海村落，天已，侧耳听去只有海浪声阵阵，明曜光脚踩在松的沙地上，一脸好奇地往大海里冲。

她穿的是神侍新制的裙裾，远天蓝的底，裙摆上又用红的丝线缀了几朵海棠，显得温柔又活泼，很衬她明媚的相。她在夜中踩着海浪蹦蹦，笑着回看他：“原来从上面看，大海是这个样的呀！”

他回想着神谕中关于蓝鸟的只言片语，又忆起她提起北冥的少数片段，他确信她对族的源于天生的鸟结——虽然明曜过早地幻化了人形，可是心智终究成缓慢，她没见过更广阔的世界，于是才把小小的北冥当了不可割舍的一分。

她已在北冥蹉跎了那么多年，若来到西崇山，还要被当畜生囚禁，那是他的错。

云咎：“来了人间，就不必称我神君了。”

在北冥的时候，所有鲛匠的衣服都可抵御海，从没有现过这样黏糊糊的况。

好像自己......是真的在他睛里了。

每次云咎听她声气地喊“小玉”，心中便多少会有些不自在。他才是西崇山正神，或许......她本该更信赖他一？

第8章

这些日里，云咎虽然没有在明曜面前现，但是西崇山上滴变化也都没有被他忽视。自从之前明曜冲天雾，半在他怀中后，他便隐约意识到了不对。

对了，她早在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试着多信赖我一些。”

得到了云咎肯定的回答，明曜果然安心了不少。云咎其实没有说错，她年纪小，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笑起来时脸颊单侧会有若隐若现的酒窝，灵动漂亮，仿佛片刻前的霾并不存在一样。

明曜和馥予二神饲养的鸭不同，她是生了灵智、化了人形的禽鸟，若她生在他的神府，修炼至今，或许也能得个神职。他那时困惑于她对北冥的态度，一心只当她是被群驯化至此，心中竟生了偏执。

像云咎这样生来在上的人，突然放缓声音讲话，是没有人能够拒绝的。何况明曜在他面前，总是不自觉将姿态放得很低，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与云咎相隔万丈，是拼尽全力都够不到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