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离开田间,已是午后,走不远,只听远又传来熟悉的唢呐锣鼓之声。村中许多村民闻声拥到旁,等着那迎到新妇的红轿车走来。而村中许多小孩早已等不及,拉着朋友的手蹦蹦地又往前跑了远。
当他们起跟二位神祇告别时,予才磨磨蹭蹭地从袖中摸一片月桂叶递给明曜,那树叶的形状与当日素晖给她的一般无二,只是上面用娟秀的小楷写了几个字——
“城里嫁的新娘,给我们的总是特别好看!”
她望着袖彼此十指相扣的手,那样密的力度,像是两株缠绕的藤蔓,再难被分开。
明曜歪了歪,对馥那越带越离谱的方向到了一丝困惑。
想,:“小明,你知神祇是因为什么而生的吗?”
馥一颗一颗捻玉米粒,缓缓地摇了摇:“那么天呢?天又是因为什么存在的?这世间万有因有果,但从未有人能够越过因由,直接看到结果。哪怕是神明,在降世之初,也并不知自己究竟是因何而存在。”
馥认真讲话时,声线平和而温,那麦穗状金黄的神印静静落在她的眉上,布衣素装,倒也显得沉稳:“是否接到天神谕,是否完成神谕,授封正神……其实对于我们来讲,并不是最重要的事。那是支撑我们存在的一途径,一个因由,而我却信它并非全。所以说,小云……”
云咎低看着那月桂叶上的小字,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温柔笑:“瞧着素晖并没有请我的意思。”
二人在馥和予的家中逗留了大半日,听他们讲了许多江南地区的风土人,说到兴起之,这二位神明索给他们涂了一张难以辨认的地图,并在其间圈了几个值得游赏的地方。
“七日后,月隐峰,盼卿一叙。”
“咳咳咳,”馥喝呛着般发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在明曜担心的目光中打断了予的话,“那不叫清洗,那叫趣,再多说就不礼貌了。”
“而且还可以养很久呢!上次我拿了一支送给,她看上去特别喜。”
她恍然忆起素晖确实已有多次请自己去她的神域客,于是心并没有讶然,还将叶递给云咎,:“你同我一起去的罢。”
她了一气,小声:“虽然我还不太懂这其中的意思。但我会记住这句话的。”
明曜思索了片刻:“是……因为天的神谕吗?”
“小云独自在西崇山的那些日也好,我与予未成正神时,在人间游的那些日也罢……我们诞生自天地,看似了无牵挂,却都想在这寂寂世间,寻找一个能够支撑我们漫生命的存在。”
“既然已经找到了那个理由,”她顿了顿,重复着云咎不久前的话,“确实也就够了吧。”
明曜伸手拉住云咎,在他垂落的目光中,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没有神谕也没关系,那不是唯一的途径,也不是全的因由。”
“……”
言语间,车已经朝那群孩过来,红轿两旁随行的丫鬟手中提着一个铺着红布的竹篮,动作利落地从中挑几朵鲜送给了翘首以盼的孩们。
“这是此地的传统了,姑娘不是本地人吧。”旁不远站着的女人听闻此言转朝她笑了笑,目光落在她银白柔顺的发上,有些惊艳有些恍然地解释,“新妇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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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曜好奇地看着他们的动作,喃喃:“这是在什么?”
说话间,扣着她的手,却力更了一些。
“快来快来,新娘送啦。”
馥并不知她拥有一千年之后的记忆,但这段话落在明曜的耳畔,却像是对此心知肚明的安抚。她到自己对于“在她离去之后,云咎会忘记她”的这件事,已经逐渐释然,哪怕云咎暂时没有获得神谕,没有办法与她结神契也没关系……天的旨意并非唯一的途径,她一定能找其他办法,让他重新记起这段过去。
明曜似懂非懂地了:“原来你们是在说这个……我其实从未想过自己为何降生,为何存在。我从生起,似乎一直是别人告诉我该怎么,我就那样了。可是姨姨,你是第一个说,哪怕是天神谕,也并不代表全的意志。”
“对了!”予凑到地图面前,指着圆心不远的一个墨,“我记得这里有一温泉,小云之后可以去那边沐浴清洗……”
“因为与凡人不同,没有对生老病死的恐惧,也没有七六的渴望,剩那一能够支撑我们存在的东西,就越发渺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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