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由至上地延伸,很快如同蛛网般密布其上。
伏尊抬起,白密的眉低低压着他的五官,黑暗中,他的廓显了些微的戾气:“一切如你所愿。”
三丈的晶骤然破裂,剔透的碎屑如同白沙,顷刻积落满地又化为鬼气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颀的影。
明曜一怔,在看清那人影兜帽容颜的瞬间几乎尖叫声——是鬼王!
为什么……他?无论如何也不该现在此地啊!
这段回溯,距离二人千年前的相遇,又已经过去了五百年。鬼王的容貌并没有分毫改变,甚至通的气质,要比他当初与明曜初见之时更加沉稳一,他的语气中带着和缓而疏离的笑意,仿佛并未察觉到伏尊语气中的敌意:“是在该恭喜神君得偿所愿才是。”
“得偿所愿?”伏尊冷冷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若暮浔此次无法顺利得手,我不介意碾了你,遍洒东海喂鱼。”
“神君心切,令人怀。”鬼王谦恭俯为伏尊添酒,语气不急不缓,“此番在来到东海,是有要事所求,若在所言不实,非但事与愿违,还会落得形神俱灭的场。如此无利可图的谋,在不会。”
“三殿此番游历,一定到成功,得偿所愿。”
龙神闻言脸上也并没有任何喜,他自案前缓缓起,无视了鬼王奉酒的动作,只:“本君是看在素晖的面上,才予你信任,可你究竟是不是个聪明人,也得暮浔游历而返方可见分晓。你只记住一句话,东海纵然势微,要死你这微末亡魂,依旧易如反掌。”
“……是。”鬼王垂首回应,双眸之间却生波澜。他用愈凉的余光望着伏尊离去的背影,在暗室的窄门重新闭合之后,方才不急不缓地直起,抬手拂了拂黑袍上不存在的尘埃。
明曜如同镜外之人,站在离鬼王不远的地方怔怔望着他,她死死攥住自己的裙边,手指控制不住地发颤。她就那样一言不发地,僵地看着鬼王,像在观察一只近在咫尺的蝴蝶,生怕一个不小心的呼气,就将对方惊扰,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鬼王拎起桌案上的酒壶,仰往自己中了几大。片刻之后,他提着酒壶站起来,掀开纱幔绕着暗室转了两圈,遂重新回到原本放置晶的空位上站定,男人那一双青灰的眸缓缓扫视周遭,忽而凉凉一笑:“小丫,你现在应该在看着我吧?”
短短一句话穿透五百年光的阻隔,如寒刃兜劈向明曜。她站在他所看不见的近旁,那一瞬间几乎觉得自己本相的羽都要骤然炸开。她不敢说话,只咬着牙死死望着鬼王,听他接去的言语。
“走到这一步,你离北冥的真相也不算太远了。千年之前,我引导你去北冥之时,也就是为了现在的这一天。”鬼王幽幽的目光投向暗室的虚空,没有焦,但也并不显得空,“我知你现在最想问什么,你想要知的一切,很快就会有答案。”
“而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一些微不足的,曾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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