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看了看我,拢了拢前额的发,笑:“语言很优,也蛮丰富;还有,我不知觉对不对,总觉你的文字有一孤独的味;不过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很好嘛!”她放书,见我疑惑的表,又接着说,“哎呀,喜不需要理由,不喜才需要理由。”
我的疑惑是因为我大诧异,她何以察觉我的孤独?虽然我的确一直孤独,但还从未发现一个人可以从文字中察觉我的孤独。于是我随笑言:“孤独?我有什么好孤独的?”
“喜啊!而且还很崇拜那些篮球打得好的人,可是我自己打得不好。”
周日午,我洗了澡,换好衣服,并习惯地带着一本读书笔记和一支签字笔就去了图书馆。我看了看表,还有八分钟,图书馆的人不多,也并没有发现一个拿着《文选》的女生。于是我去书架上把它取,在一个靠窗的位上坐。由于这本书我早已读过,而且现在也没有一读书的兴致,就无聊地看着来往的人。其实现在很少有人有读书的兴致,似乎每个人都是作家,却没有读者。大约一刻钟吧,我看见一个女生像是从一幅画里飘了来,接着款款移步。她穿一件黑外和一条蓝仔;面目也逐渐清晰,双目明澈,薄微扬,保持着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一披肩秀发的左前方又束了一绺。就是她了,我在心里默想。果然,她四看了看,却不去拿《文选》,而是径直走到我前。
“李商隐,你最喜他?”
“不一定吧,我觉得乒乓球打得还行。”我打断她的话,已没有了先前的张。是的,在所有球类中,我打得最好的就是乒乓球,可那是五年前的事,那时我在南方。现在已近五年,我几乎没再碰过它。不过还好,不像国足,一直踢着却一直踢不什么光彩。我收回思绪,问:“你最喜中国古代的哪个文人?”我故意将话题转移到文学上,这样可能有比较多一的话。
该怎么办,我要不要去?他却笑:“去就去呗,多一朋友有啥不好,何况还红颜知己呢!”这两天他总拿我开玩笑。
“我林夕啊!”她或许是看我的窘迫,一边说着,一边抓过我手中的《文选》坐到对面。转的一瞬,一缕青丝划过我的脸。
“那么你不喜李清照?”我习惯地问。因为我固执地认为,只要略懂中国古代文学的人,就不会用平常光看待易安,他们对她会有一难以割舍的结。
“嗯,我觉得他的诗迷濛幽幻,像……像秋雨编织的世界,给人一妙的享受。”她的睛顿时像溢波的秋。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将脸转向窗外。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几朵荷在秋风中瑟瑟发抖,摇摇坠。“留得残荷听雨声”,她随。
我嗅到她的发散的淡淡的香,心里便像敲响了密锣,双脸也好似在向外冒火,只是机械地了,又补了句:“嗯,你是——”
“那你喜篮球吗?”她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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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不以为然:“文人难免孤独。”她拿过我的读书笔记翻了翻,然后问:“你平常就只喜写写东西,不喜什么育运动?”
“育?”我躲开她的目光,“哦,我也很喜,只是不擅。”
“你是刘月皓?”她问。
我突然察觉她淡淡的忧伤,她为什么对李清照如此?可是我又不便追问,只好先回答:
“不,谁说我不喜她?我对她不只是喜,好了,不说我了,你喜谁啊?”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又不想就这样沉默,只好问:“为什么呢?”在与人聊天时,如果我觉得无话可说,就总会问“为什么”。
“这是你的散文。”她翻开那一页,接着说,“我读了好几遍,真好!”她说完便又去读那篇散文。
“这也难怪,你的手拿书拿笔拿得多了,球自然打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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